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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氏瞪大了眼睛，她问：“你们——你们说什么？”

　　“温大人……殉国了。”

　　“怎么会！不可能！”朱氏尖叫起来：“合州城的围不是已经解了么？他的衙门在城里，他怎么可能会死！”

　　几名官差相视一眼，终于有人道：“温大人奉命带着数人前去安抚流民，劝他们回去，朝廷的赈灾粮马上就到。可是……可是，就在那时候，官兵……偷袭了流民的营地……”

　　那人的声音越来越低，朱氏的脸色，亦越来越青。她的身体晃了晃，一下便向前栽了过去。温瑾抢上一步将朱氏扯住，托在臂怀之中，可却顾不得叫人来救醒她——他自己的双目赤红，死死盯着那几名官差：“你们是说——官兵……他们，他们不管我父亲还在乱民之中，就发动了偷袭？这是……这是逼流民杀害我父亲啊！”

　　“公子慎言，”先前说话的官差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几个是感念温大人忠勇，才嘴长多说这么两句，若是因此滋事，反倒是我们的罪责了——官兵，许是不知道吧。”

　　温瑾半张着口，他扶着朱氏，只觉胸口有一团火，将他每一个想说出的字都烧熔了——他什么也说不出。

　　他的父亲死了。“殉国”，多壮烈的死法，可他本来不必死的啊！官差的话音还不明白么？许是不知道——真若是不知道，何必用这样模棱两可的解释！

　　他们是为了突袭抢功？还是……

　　“公子节哀，”那官差见这母子两个已然是这等模样，将口气放的更软些：“朝廷必有抚恤——您和太太还要保重身体啊。温大人他走得壮烈，必不愿意见到妻儿悲毁……”

　　温瑾这才想起另一桩事：“那，我父亲的……遗骨呢？”

　　官差低声道：“没有找到……”

　　“没有找到？！”

　　“也不是……唉，公子不必再问，徒增伤心罢了。”

　　温瑾不问了，他勉强道：“多累几位大哥，青鸠，给，给几位大哥辛苦钱——我，我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