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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样首饰拿给了张丛,再三嘱咐了银子一定拿去雇长工。

  若是换做拿了喜娘的银子,张丛说不定自己昧下多少来。然而他如今是真的需要钱雇人了,他婆娘的几样首饰,其实也变不了多少银钱,哪儿还有他可以沾油的空间?因此倒是真拿去请了几个长工,将他买下来的地上都播了种子。

  等把这一茬应付完了,那娇滴滴的新妇便开始作妖了。张丛向她要钱时,为了颜面只说是手中的钱借给了别人,一时周转不开,又抹不下脸来问人要。那时候这妇人没说什么,如今张丛把她的簪子头面当了,钱也花了,她便拿出话头来——要回娘家啦,头上没个插的戴的,怎见娘呢,怎见姐妹和妯娌们呢。人人都知道她命好,嫁了个又好看又慷慨的好郎君,可不能叫人笑话了去啊。

  张丛这辈子经不得别人抬,叫婆娘这么一哄一捧,再见她抽开妆奁空空荡荡,顿觉自己果然是要没了面子的。一咬牙便将先前那片石滩地的地契拿了出来——这地虽然不值几个钱,但若是遇到脑袋肿了的,还能换个十两银子。至少给新妇打上几样瞧着金灿灿其实轻飘飘的首饰,还是足够的……

  倒也是他运气不坏呢,真有人来买了这片地。是个说外乡口音的汉子,一张脸色塘泥似的,五短身材,瞧着便是个做粗活儿的人。张丛唯怕人家变了主意,一力拉着人去县衙过了户,方想起要问那人买这地做什么。

  他也不说自己给人家卖的是块没法耕种的废地,只道:“如今合州年成不大好,好地面的收成也不甚可人的。你买那片地,怕是一时半会儿收不回本钱。”

  那客人只呵呵一笑,道:“我买那地,本也不是为了耕种的——有黄泥,是不是?我是个烧陶的,就看中那些泥了。”

  张丛一怔,心里头只狠狠抽了自己好几个耳光子。他是没想到那黄泥或许适合制陶,可那村里的人,也都不知道?别说陶器便宜,那一块地,多少泥呢,一窑陶才能用去几分!他十两银子卖出去那地皮,只要烧出十多窑陶来,可就稳稳地赚回来了!

  然而他再悔也没有用。契书上落了人家的名字,再想反悔可就难了——就算他想把那地买回来,人家都说了那黄泥能制陶了,难道还能再原价卖回给他?张丛掂着那张十两的银票,只觉得那纸薄薄的却烫手,烫的他心意不宁的。

  然而他倒还没忘了给新妇买首饰,只是进了店铺里头,他便后悔了。也不知合州城的首饰行是怎么了,但凡是个样子好的货,都是实实的真金。真金是贵的呀,那用料多的自然贵,用料少的,工艺也不便宜!张丛原打算给他的新妇买些银镀金或是铜镀金的首饰,可偏偏这些个用料便宜些的,瞧着便都是村里财主小妾戴的便宜货……

  戴着这种东西回去,说不定要怎么被娘家女眷嘲笑呢。

  城中首饰行的伙计倒是还都认识他,张大户么,那手底下虽然没有太多的钱,拿个十两二十两是不成问题的。因此招待也分外殷勤,连收在箱子里头成套的宝石头面都拿出来了。

  然而张丛如今哪儿比得上当初?花着喜娘给的钱时,他只觉银票是地里长出来的,半点儿不心疼,如今却是心知自己只有这十两银子可以动换了,瞧着那些一百两二百两的大头面,也觉得这点子事说不出口。

  然而铺子里的伙计都是人精啊,他们见张丛的目光直往那些镀金的便宜货上溜,哪儿还不知道他囊中羞涩?只有人道:“张大户若是觉得,非年非节的拿这些个大首饰不合适呐,我们也有小件的东西。您瞧瞧这些个金镯子……”

  金镯子自然是好啊,价码也好。张丛忙不迭摇头,道是要几对簪钗便是。他原本还想说一句,有工艺好的银子首饰也是一样,却不想伙计笑嘻嘻一句话堵回来:“簪钗也成,不过呀,咱得劝您一句,这几年风行的首饰,都是拉了金丝儿打的掐的,看着漂亮,其实不实在。您要是买实地实梗的头面,什么时候也算不上风行,可什么时候,府上太太戴出去,都体面大方!不比这些东西,如今是人人都有几套,谁没有还不像话,可说不得过几年,便只有还没及笄的小女娃儿办酒才戴着玩儿了。”

  张丛怎么不想买保值的,可也得买得起!他思前想后,只觉妻子家是村里头的人,对这事儿上大约不会多么讲究,只要瞧着新巧,大约也能说得过去。因此硬是从拉金丝银丝的首饰头面中挑了几个便宜的买走——然而他还没出门,便撞见一个人,正是荀喜贺。

  原本是一个屋檐底下过日子的,如今再见,却是彼此都如乌眼鸡一般。喜贺盯着张丛,仿佛还想上来揍他,张丛却是尴尬,不由也有些怒气,哼一声,问:“干什么挡着路?”

  喜贺尚未答话,首饰铺子的伙计却迎了上来:“荀二爷,您是来取先前定的头面的?可巧了,昨儿个咱们的师傅才做好,您瞧瞧可还合意?”

  喜贺瞥了张丛一眼,冷笑了一声,从他身边走过,昂着头朗声道:“就拿到这儿来瞧瞧吧。”

  那伙计也知道这两个是别着苗头呢,果然就把喜贺定的收拾给拿了出来——那盒子打开,店中的光线仿佛都明亮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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