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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这才好捂着自家的钱,免得兄弟被婆娘坑了去!”
那年长文吏原本在同僚之中极有面子的,如今消息不灵,被人撅了,心内自然不大痛快,此刻笑笑,道:“原来兄弟家的妇人还有私房银子的?我婆娘每日里恨不得将几根钗儿都拿去当卖了,只哭应付不起一家吃用哩,这都是拿着一样的工钱,你怎么……”
“嗐,我随口说说,我们家婆娘也没有私房银子。”听着他有心暗示自己手上贪了赃,那年少点儿的文吏连忙分辩:“他们商人家里,才有多余银钱呢,靠朝廷养着,莫说咱们,便是老爷,没有家里铺子贴补,能养得起一家人?”
官府的小吏们唠叨完了,出门也将这事儿当做奇谈说。合州城不过这么大的地方,消息三传两传,竟传到了张丛耳朵里。
前些日子他惹出来的那些事,最终还是被温知县给按下去了——玉姐儿到底是定给温家的媳妇儿,若是有个为了钱宁可不要女儿名节的爹,温家脸上也过不去。于是温知县狠狠敲打了“刁民”们一番,又砍了个脑袋挂在城门上,宣称是破了一个乘着冬闲进城抢劫的流匪团伙,也便罢了。至于张丛那一日和他们在一起,也解释成了张丛想去见女儿一面,结果不幸遇到这伙刁民……如是,大家的面子都保住了。
可是张丛仍旧深觉耻辱。
温知县客客气气请他来,然后关了门将他训了一通。温知县是一县父母官,正儿八经的进士老爷,便是官运很不亨通,也比他们这些平头百姓高到哪里去了,亲口骂他简直是给他颜面!可张丛并不这么想。于他看来,温知县既然是他女儿今后的公公,便和他是一家人,怎么能这样瞧不起他?
他面上不敢说什么,出了县衙照样以温知县亲家的身份招摇,可心里却是恨起了这姓温的——同是男子,他怎么就不能明白自己一直被妻子欺压的痛苦?他张丛天生便是个坏人么?不是的!他是因为实在没有身为男子的尊威,才益发在意钱财的!
而温知县居然说他见利忘义实在不配做个读书人,还威胁他若是再闹出什么事情来,便写封信,劝张家把他踢出族谱,只将喜娘的儿女们过继给他某个无嗣的堂兄弟便是。如此,他折腾出什么来都跟玉姐儿没了关系,温家也不会再保他。毕竟,和温家联姻的,依然是赫赫有名的本地大族,合阳张氏!
那一刻张丛目瞪口呆,他是真怕了。
他深知,自己若是想在乡下做老爷,那家族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哪怕他和宗族的关系并不好,然而人家若是要找他闹事,总要想想张家在本地的势力。一旦被踢出族谱了,他还算是个什么?没有家族撑腰,也没有一群护院或者一群强壮的儿子,乡下哪里有人能看得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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