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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也有些读过书的,此刻便相帮道:“正是如此了,现下朝堂上的老爷们,都是读书的,读书就知礼义,晓廉耻,断不会如当年一般,纵着贼匪罔顾百姓!”
吏役们替老爷们吹完了牛,喝掉碗里头最后一点儿茶,拍拍手起身“公干”去了。百姓们在后头趁着,请他们得了新消息再来分说,转眼又各自散开,去向那些还没听说新消息的人讲解了。
其实,这案子既然不是在合州城里发生的,那温知县就管不上,连知府也管不上,得向巡抚老爷那边递状子,再着在省城里开衙的庆宁府去审。温知县昨日便着人写了彼时的情形,证人们画了花押,将一应证物收集好了,便交到了知府江本砦手中。
他们二人不过是经个手,想在这案子里扮“青天大老爷”,是得找个由头才能插进手去的。
按说,这样积年的案子,官府原是很不乐意接的。一来时间久远,证人证物查访艰难,当年尚且不曾寻到,如今便更是难觅踪影,没有证据,如何破案?二来当年不曾破了的案子,如今若是破了,岂不是显明彼时的主官很是废物?总之旧案难破,百姓也是心知肚明的,既然苦主多半也不敢指望案子审出个所以然来,那官员们大可不必费心巴力地去得罪人。
此案更是难破旧案之中的翘楚——苦主一家都死没了,还有谁指望正义昭彰?既然如此,这案子便是放在知府老爷眼皮底下,他也大可当做不曾看到。
然而,一向讲究中庸和气的江本砦,读了那鱼腹之中的诉冤书,却突然有心要做一把青天了。
鱼腹藏书,何等离奇,若是能破了这样的冤案,他必是能在百姓中留名的。他在合州府这几年任期里,没做什么坏事,可也没做什么好事。若弄出点儿动静,再找几个读书人将这案子写成话本子,四面八方传说起来,那回京述职的文书,便也会好看许多。
他动了这个心思,便叫小吏们去寻先前的文书来。这样的人命案子,无论是出在什么地方,巡抚衙门那边都是要记一笔,然后下发各地的。
一个多时辰后,小吏将案卷寻到,江本砦看在眼中,更是坚定了一个心思——这案子,一定要查。
查的出凶手自然更好,查不出凶手,便是抓几个闲汉,屈打成招,也要将这案子办下来。
——当年将它做成一桩无头悬案的庆宁府知府苏文靖,是跟着冯玉的党徒。那边的人,与江本砦他们这些清流,素是水火不容。
如今那一派被唾为“阉党”的官员,在冯玉暴死后,也是树倒猢狲散,贬官的贬官,下狱的下狱。可苏文靖等寥寥几个还在朝堂上的,却并没有被皇帝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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