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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聚朋楼里做过事情的,总不能一个人都不认识……”

  赵氏拧着脸,道:“我不管别人的,只他周家做下这等事,连累了我女儿,我就是死也不和他们善罢甘休的!”

  “你也知道是连累。那张家也是有钱的,自己不出头,要我们去充什么大脸胖子!”吴父道:“我们哪儿得罪的起……只要咱们不沾染张家,就再没有事儿。先前的事,咱们就当没有过罢了……”

  他话音未落,脸上便是火辣辣一阵疼痛——赵氏跳起身体便挠了他一脸:“你这废物!管他周家冲着谁呢,中了毒的是我闺女!差点年岁轻轻就没了的,是我怀胎十月养下的心肝肉!你当爹的此时还说这样浑话,烂了你的嘴!”

  齐家的宴席

  小吴氏的爹名唤吴成忠,是家里头年岁最幼的那个。生来是个顺人的性子,赵氏泼辣,他倒也不生气——总归是从小听惯了人家话的。

  妻子说不能不给女儿出气,他想想也觉得对。无论这口气到底出不出得去,心里总是要有个志向的,因此也不恼赵氏挠他,反倒满口子和老妻陪不是,陪完了不是又骂自己没本事,却叫赵氏心疼起来。她抹着眼泪去做了晚饭,想着喜娘送来那块银子沉甸甸扎扎实实的,一咬牙便偷偷往男人的汤面底下卧了个鸡蛋。

  吴成忠吃到那鸡蛋,晚上又忍不住说赵氏,这鸡蛋多贵重的东西,不留着给女儿女婿补身子,给他做什么。恼得赵氏一脚踢他下炕:“舍不得吃你倒是吐出来!我也没见你省在碗里头,老咬虫,老跳蚤!”

  吴成忠腆着脸爬回去——他可不敢在炕下睡,早过了火力壮的岁数了,在炕下窝一夜,第二日非得腰酸背痛无法出门,接不了女儿不可。赵氏想到女孩儿受的苦,对男人翻了个眼睛,自滚到炕里睡了,薄薄一层被子也全裹在自己身上,让吴成忠扒拉出冬天穿的老羊皮袄子,缩了一夜不曾睡好。

  于是第二日一清早,吴成忠就忙不迭出门,向二姐家借到了牛车,也顾不得脸上还有妻子挠出的两道血痕,便赶去接女儿女婿了。

  在他心里头,女儿女婿正是因为贪了在宅子里做工那一两个钱,方有此劫的。因此连秀秀他都不愿留在张家,早点儿接回自己家,他就安心了。

  待他到得张家的时候,原先和李友住一个院子的苏吉,已然将夫妇二人的东西都准备妥当了,一并搬上了车,复又取了秀秀吃惯的一包洋糖塞过来:“这个是太太给秀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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