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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若是投在井中，能死半条街——真要给仇人下毒，谁会买这么多呢，一次用不完，又不好处置，叫人瞧见，便是证据了。”

　　那几个丫鬟婆子听她的话，分明知晓了太太的言外之意，便有乖觉的接口：“是了，小舅爷这样坦荡磊落的好男儿，怎么会买这种东西……”

　　喜娘笑了一声，对那婆子道：“周妈，去给我装一包面粉来。就如方才那般包好了，放到床下去。”

　　那婆子答应了一声，飞快跑去办了，拿着那包面粉回来时，还当着喜娘的面，用手指沾了点儿送进口中，道：“太太您瞧，真是面粉。”

　　喜娘点点头。她要把这“假砒|霜”留下，看看能不能药到个什么人。

　　果然，当天晚上，张丛回来之后，又当着她的面提起这事儿了：“不是我说，咱们家既然是做这种买卖了，吃食上头便要格外当心。那李友夫妇虽然是下人，可到底也在咱们家里住着。要是主顾们知晓咱们家的人中了砒|霜，哪里还敢买咱们家的熟食？”

　　喜娘心中只是冷笑，口中便道：“许是他们拿了人家家里的吃食吧？砒|霜这种东西，等闲人谁买来放着？那东西又昂贵，还难买，咱们家中的丫鬟小厮共婆子们，谁有闲钱去买那个？”

　　张丛沉吟了片刻，道：“我知晓这话不当说——然而，咱们家中，除了丫鬟小厮和婆子们，还有别人呢。”

　　这就来了。

　　喜娘装出一副愣怔的神色，想了一想，方犹疑道：“爷是怀疑……喜贺？”

　　张丛叹了一口气，道：“前些日子，我瞧见他去了药铺，揣着一包什么东西出来。我还以为，是你要配新料，着他寻几味草药调和汤汁呢。”

　　喜娘咬住了牙：“不可能。我们是他姐姐姐夫，他不会想害我们的。”

　　“他买□□，也未必是想害我们，也许，还有别人呢？”张丛道：“别的不说，我瞧着那小吴氏，在他面前便很有些卖弄风情的样子……说不定……”

　　他只是暗示，但谁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这是连作案动机都给喜贺安排好了——奸|情炽热，谋杀亲夫。这罪名，可当得男斩首女凌迟了。

　　“我瞧不会。”喜娘道：“喜贺是什么身份，什么人品，便是配不上什么花容月貌的大家闺秀，也不会对个如此不堪的奶妈子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