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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就是为着咱们一家人，吃香的喝辣的过好日子么？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自家人不花，给什么人花呢，是不是？”

　　她笑着瞧向张丛，看他想笑出来，却又无论如何没法笑的神情，便笑得更开心了。

　　装啊，接着装你失了忆，还是八年前的你啊。

　　若是八年前的你，岂会对你当作弟弟一般照顾大的喜贺如此小气？

　　张丛约莫是在撕破脸和继续装下去之间飞快地做了选择，他点了点头，皮笑肉不笑道：“是如此，你且尽心去挑，你喜欢哪个院子，我们便给你买哪个院子。左右家里也只有你一个弟弟，离归哥儿长大娶亲还早呢，也不必急着攒钱。”

　　这是在说酸话了？喜娘一笑，道：“归哥儿还要买院子？爷难道还有别的儿子要分家么，只他一根独苗，家中的什么不都是他的？更况，咱们两把老骨头，未必能活到归哥儿成亲生子呢，这院子尽够人住的了。”

　　张丛干笑了两声，道：“我总觉得自己还年轻的很，未必便会死在这二十年。”

　　“那是爷年轻，我却不年轻了。”喜娘道：“女人啊，岁数一大，眼见得便不如从前。这精力也不好了，身体也不好，吹吹风便头疼，一夜里头却是半夜睡不着。这么的，怕不是明年便要白半头？”

　　“不会的。”张丛道：“你便是太操心了，若是少操几分闲心，自不至于老得快。”

　　喜娘便笑着瞧向喜贺：“你瞧瞧，还是你不出息，你若现下便能担起铺子里所有的事儿，岂还要劳我操心呢？”

　　张丛大约原本是要借机说点儿什么的，喜娘这句话出口时，他皱了一下眉，似是想反驳，可看看喜贺，再看看喜娘，最后他什么也没说。

　　到这时候，姐儿们也回来了。她们到喜娘房中，便见到桌子上放着的糖饼。张丛倒也不十分在意剩下的各色花糕点心，唤女儿们来吃，自己也又拿了一块儿奶油松子糖吃，倒仿佛不牙疼了。

　　喜娘看着，心中不由有些犯嘀咕——莫非是她多想了，糖其实没什么问题么？若是这糖有什么毛病，张丛怎么会吃呢。又或者，是他递给她的那块糖上有点儿蹊跷？但一眼看过去，她那半块糖跟别的糖也没什么分别，张丛又怎么认出来哪块糖上不妥呢……

　　或许，真是她想多了吧。到了晚上就寝的时候，喜娘问了张丛的意思后，索性将剩下的糖果糕饼都分给了苏妈、花霄与小吴氏，张丛也并没有拦着的意思，连神情都显得坦坦荡荡。

　　喜娘心中的疑惑便更浓了。张丛也许会想毒死她，但未必会想药死一家人吧？她偷偷瞟了洗漱毕靠在床头看书的他一眼，却不想张丛正抬起头来，与她四目相对，竟笑道：“还不就寝？怪怪的在那里看什么？”

　　喜娘勉强笑了一下，上床躺着去了。这一夜无话，然而第二日早上，她刚刚起床，尚未吃早点，便听得外头有人说话，听声音像是厨房里的婆子。

　　这几个婆子，主要职责是给铺子里头供卤货的，这时节她们应该是极忙的，怎么到了这里来？

　　喜娘趿了鞋出门，问：“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