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呛出一嘴的血,但服药后,胸腹间的疼痛已然弱了些。小吴氏柔声告诉她她性命无碍后,也便安心了些许,想着自己还能瞧着儿女们,倒是萌生了极强的求生欲。如今虽还只能靠在床头轻声喘气,到底是醒着的。
张丛却没那么好运了。喜贺单对着他的头打,这要是换到现代来,真真正正是要叫做脑震荡……先前郎中来的时候,他脸上的血瘀还是红的红、绿的绿,如今全都成了青褐色,瞧着跟死了十多天没埋的情形差不多。
下人们并没有将他搬动回书房去。一来是郎中说过了,这头上受伤,挪动越少越好,二来也是书房里那女人,着实不好对付——张家上下才多大啊?那厨房里的婆子回去,将陈盼儿怎么挑唆一说,便有人想到爷打了太太,又被小舅爷揍了的事儿,这前后因由,还不明白么?
宅子里未必人人都喜欢喜娘,但身为家里的帮佣和仆婢,可都是靠主人一家发工钱养着的。眼瞧爷和太太都成了那样儿,又不知晓小舅爷会不会被官府捉走,这一家上下不知道谁来支撑,大家自都是人心惶惶。
这个时候,他们倒是众口一词骂起陈盼儿来。
喜娘却没空关照陈盼儿挨了多少骂,惠仙和惠玉两个晚上到了家,瞧见爹昏迷不醒,娘亦是半死不活,又听苏妈讲述了今日的事儿,一双小姐妹只抱头哭得喘不上气来。
她们该怨谁呢?能怨谁呢?爹是舅舅打的,不错,可舅舅打他是为了救娘啊。娘为什么惹怒了爹呢?是因为娘不给爹送肉吃。若是拿出去说,确是“不贤德”,可这也不能怪娘:如她家这样的情形,怎么能和别人家一样,说一句“以夫为天”?
她们两个是跟爹姓,可她们的爹对这个家做的事儿,比人家入赘的女婿还少呢!
她们倒也知晓,爹娘之间早就不和睦了,可如何能想到,竟会有今日这样一出惨事——说来说去,还是那陈盼儿不好。若不是她进门,娘不会克扣爹,若不是她挑唆爹,爹又如何会对娘动手?
小姐妹两个都是满心委屈的,可当着面色青白,只剩下一口气的娘亲,偏又都不敢多说什么。一时间,外头张丛躺着,生死不知,只有两个丫鬟照看着;里头喜娘也躺着,一言不发,两个姐儿围着她掉泪,里里外外,好不凄惨。
油灯花儿轻轻爆着响,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惠仙忍不住了,站起了身子,道:“我出去透口气。”
惠玉还坐着擦泪,点了点头。她并没想多的,就由着姐姐便这么出了内室。
惠仙对在外头候着的随身丫鬟花月道:“走,跟我办事儿去。”
花月也心下惶恐,忙不迭凑过来,悄声问姐儿:“办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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