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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着温柔的笑，几乎融化了她掉进冰窟的心，可这个时候，她却没办法扯起一个笑来回应。

　　他问她怎么了？她摇头。

　　他说送她回家，她还是摇头。

　　失恋了，不想哭哭啼啼的难看，也不想在人前虚伪地控制自己的表情。

　　那个夜晚，她只想独自舔舐伤口，不需要怜悯与安慰。

　　拖着沉沉脚步，商舟独自走在杭城流光溢彩的夜景里，她不知道身后一直尾随着一辆白色车子，她也不知道车内脚踩刹车的人，一路的怜惜与无可奈何。

　　在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左冲右突，走吧，去一个没有陆景深的地方。

　　面对散乱摆放在房间里有待打包的家什，她想起一年前搬家——从学校到这里，还有景深他们帮忙，而现在……

　　还去想他做什么？挥走他的影子，她蹲下来继续整理，两个大箱子有快递员上门取件送走。她又从储藏室拿来一个纸箱，把一些不愿带回去的东西装进去。泰迪熊公仔、防辐射服、情侣卫衣……所有与他的交集，都被她放进了这个印刷着“某某洗衣液”的纸箱。

　　在将纸箱封口前，她拿起一本制作精美的相册，靠墙坐在地上。

　　相册首页是她与景深的合影——这也是他们的第一张合影，去年五一照于河姆渡——照片中两人灿烂的笑容胜过身后太阳的光芒。

　　相册搁在曲起的膝盖上，她很快觉出了其沉甸甸的重量。网上定制的相册，也叫照片书，厚厚的一大本，上周刚寄到，还保留着淡淡的胶水味……

　　翻开相册，有他们在动物园与羊驼的合照，也有安昌古镇的石桥与油纸伞下的他和她……

　　哦，还有这张——碧波荡漾，杨柳依依的背景，他们坐在小船上，手持木船桨，两颗脑袋紧紧靠在一起，夸张得像连体婴儿——她清晰记得这是今年春天在月牙池拍的。当时，他们请另一条船上的学生帮他们拍了这张合影，而当那位同学将相机还回来时，两条小船靠得太近，两船的船舷碰在了一起，船身在轻微的碰撞后摇晃起来，站起来接过相机的景深也跟着左右摇摆，差点连人带相机掉进水里。

　　往事如昨，纷至沓来，商舟合起相册，闭上了眼。

　　照片可以定格瞬间，却抓不住流逝的时光，更挽不回消逝的感情。

　　很快，纸箱也装满了。她试着把纸箱搬到屋外去，却发现箱子出奇的沉。其实她知道，纸箱并不重，她也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只是，纸箱里的东西装载了她与他的各种记忆。这些回忆曾经有多甜蜜，现在就有多沉重，如压在心头的巨石，让她连喘息都疼痛，更别提亲手将它们丢弃。

　　昨晚从Z大回来，她就写了辞职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