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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梁挽站在树下,远远眺着最里头的那两栋。外面一圈都是双拼,唯有池家是独栋,这种殊荣独一无二,怨不得她母亲那么喜欢在家里频繁招待其余贵太太。
可是已然大年初四,自从她去巴黎交流演出给戈婉茹发了消息,对方没回后,她们两母女的交流自此结束。
说来可怜,合家团圆的日子,除了池明朗意思意思在年三十给她这个继女打过电话表示关怀之外,就没人再惦记她了。
梁挽真心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她放慢了脚步,走几步就停一停,看小孩们嬉笑打闹。
物业的工作人员开着时速二十码的电动车路过,询问要不要载她一程。
梁挽摇摇头拒绝了。
只是路再长,也有到的时候。她上了阶梯,听着里头绵延不绝的笑声,硬着头皮摁了门铃。
开门的是童管家,见到她惊讶道:“小姐回来了。”
梁挽点点头,超前走了一步,见对方没让开,不由皱眉:“太太又在招待客人?”
童管家犹豫道:“是的,您要不要从花园那边进,直接去卧室换身衣服?”
梁挽愣了愣,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
曾经她高中放暑假回家提早一天没知会母亲,不幸在回家路上碰到暴雨摔跤沾了泥水,恰逢戈婉茹在客厅给朋友炫耀新拍得的珠宝,见到她一身狼狈那脸黑的比锅底还夸张。
从此以后,池家就有了规矩,但凡太太的贵客在,所有人都必须在进门前好好审视自己,池明朗都不能例外。
梁挽是不愿意为难家里用人的,有这么个难伺候的女主人,他们也不容易。可她今天过得够憋屈了,脾气上来谁都劝不住。
更何况,她这一身正常的冬装,有毛病吗?
“太太责怪了我担着。”梁挽无视管家欲言又止的神情,直接推开了门。
里头的室温恰到好处,壁炉火正旺,戈婉茹坐在高背沙发上,几个闺中好友围在她身边,正凹造型拍一年一度的名媛照。
一帮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脸上半点痕迹没有,苹果肌饱满,下颔线条紧致,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热玛提和超声刀。
要不是眼神有了沧桑感,瞧上去真和小姑娘没什么两样。
摄影师趴在波斯地毯上给她们拍照,只差没五体投地,一边疯狂吹捧一边猛按快门。
梁挽就在闪光灯的刺目中进了门,她没刻意掩饰动静,行李箱交给女佣,若无其事地同戈婉茹打了个招呼:“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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