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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够好。

　　她严肃刻板的养父，后半辈子只有对着她养母的遗像时，才露出温柔深情的神色，偶尔重复一句话，“是我不够好。”

　　她的养父, 值得歌颂的，就是对她养母的似海深情。

　　而那样的神色，和眼前的人一样。

　　陆宁宇看她哭了, 眼神闪过一丝慌乱，紧接就是失落，他腮帮子动了动, 焦躁抹了把头发, 说：“你不愿意的话，就不愿意吧，那我再追你几年, 你别哭啊。”

　　曲芷柔破涕为笑。

　　陆宁宇一怔。

　　她这是在干嘛，又哭又笑的, 折磨他么。

　　“我从小学跳舞，我的养父领养我，是为了完成我养母的梦想，让我成为国际级舞蹈演员。”

　　“我做到了, 可我逃避舞台，无法面对过去，舞蹈成了我心里的一根刺，它时刻提醒我，我是一个没人疼爱的人。”

　　“我看似很乐观，其实，之前，我从来没想过余生。”

　　“其实，你都知道，对不对。”

　　陆宁宇沉默。

　　曲芷柔吸了吸鼻子，“宁宇哥哥，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有困难的时候想起你，一看到你，就很有安全感。”

　　“我怕你活在战友离去的悲伤里，怕你因为腿伤，自暴自弃，怕你沉浸在过去，不再相信这个世界。”

　　“我希望你好。”

　　“然后我也开始想未来了。”

　　“你要爱我一辈子啊，好吗。”

　　陆宁宇跪着，喉咙发紧，说：“下辈子，我早点去找你。”

　　漂浮的心有了归属，百炼钢也化为绕指柔。

　　*

　　民政局。

　　陆宁宇拉着曲芷柔，气喘吁吁往里冲时，拍照的大爷准备关机下班。

　　“大爷，还有五分钟才下班，先别关！”陆宁宇急忙制止。

　　“小伙子哟，怎么才来哟，下班了哎，明天再来啊。”大爷瞟了他一眼，再仔细打量两人，慢条斯理地开口。

　　两人刚才又哭又笑的，曲芷柔妆也花了，眼睛也肿了。

　　嘴也被亲肿了。

　　而陆宁宇跪在地上，裤子也皱巴巴的，还染了些花泥。

　　大爷瞧上一眼，估摸着两人打过一架后才来结婚。

　　一看姑娘就是被逼的。

　　大爷没停下手中关机的动作，给了曲芷柔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说了句不怎么意味深长的话，“姑娘，考虑好再来啊，女怕嫁错郎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