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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不至于灵灭身死,但持此灵根之人由此化为凡人之身,难以修灵,于有志于修灵一道之人来说,却也是此身已灭了。”
穹彤听到此处,忍不住插口道:“那徽洛这是……?”她的嘴唇颤抖着,满面煞白,似是不忍心往下说,又似是激动之下,难以言语,她转目往徽洛望去,只觉得一片青翠的碧色,竟忽然褪成了乌云之色,了无生气,她的目中尽是悲伤与担忧之色。
云水知穹彤情急之下,生了别的念头,心中颇觉愧疚,暗怪自己未曾讲得明白,倒将她引入忧心之地,他忙拉住穹彤,道:“无妨,无妨。”说着,对着她歉然一笑,急忙往下解释道:“她先天之灵气奇高,于修行一道虽不甚用功,灵气却已然不弱,此时渡了魄灵于他人,元灵之中生发心灵与魂灵之力尚未散去,此等灵力维持己身之用本应有些勉强,所幸她所持灵根之灵性高于常人,所生之灵力便比一般之人纯澈,由此便补了力之不足。她此时仍陷于昏睡之中,那大抵是因她先前过于情急,一心只想着救人,却罔顾自身。她灵根之中全数灵力只顾着往他人之灵根流去,即便是尚且留存于她体内之固本之灵力,亦是只有向外之势,而无静守之态,无一丝灵力安于她之灵根,有心于转渡浑浊之灵气为纯净之灵气,是以灵脉之中浑浊之气渐至沉重,致其灵脉成凝滞之态,渡灵之后,心灵与魂灵虽尚存,却已是无力催动灵脉之凝滞之态。她如今这才移境,欲要借先天灵根之灵气,将灵气涌贯其灵脉之内,冲破其凝滞之态,复归其灵脉之通达,尚需些时候。”他说着,又是朝穹彤温和地微微一笑道,“咱们还需得等上一等。”
穹彤点了点头,面色舒缓了一些,她却仍旧有些不放心,转过头朝徽洛望着。过了没一会儿,穹彤忽然急呼道:“怎么那莲花小下去了?”
云水本盘腿坐于一边,闭目凝神,暗转灵气,他此番游转于境中,兼有吐纳灵珠之事,灵力便耗费了不少,虽无大碍,但他担心徽洛一事未了,多一分灵力便多一分相助之能,是以他此时便欲加紧修行,以尽量多复原些灵力。他此时一听穹彤之言,面色一变,正巧此时灵气于他灵脉之内周转一周将满,他便更是尽全力催动。修灵之时,灵气周转于灵脉之中,必得满周之时方能收力,否则灵脉之中受力不均,反受损伤,是以云水虽焦心如焚,却不敢稍停,待周满,便立刻收了所发之力。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息,此气呈黄绿之色,微有浑浊之态。他此番修灵之前,便先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此时已修至灵境,本已不需借由外气,便可催动灵气运转,且修至灵境之人,再借由外气,此刻虽有助于即成,长久之计,却易染凡尘,不利于其臻于清静之境。只是他此番速成之心迫切,便顾不得这许多了。那黄绿之气尽数散去之时,云水才睁开了眼睛,他即刻往徽洛那边望去。只见徽洛仍是静静躺在那水圈之中,围着她的那一盏一盏莲花状的水纹却已经委顿了下去,只余下一点水波似喷不喷之状,简直已经看不出莲花之形了。
“不好!”云水叫得一声,道,“她腹中的孩儿要出世了!”
“什么?”穹彤惊叫一声,向徽洛的腹部望去,只见她腹中似是有一物正在涌动,她腹部那翠绿色的裙衫,便呈水波之状,正在抖动。穹彤奔到池边,却见她紧闭着的目下,睫毛抖颤,泪珠暗零,面上满是疼痛之色,她心中一急,身体便已经离地,轻轻一个转身,便已到了徽洛身边。她跪在徽洛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唤道:“徽洛姑娘,徽洛姑娘,我是穹彤,你,你可还好么?”说至最后一句,此番分别之后,心中对于徽洛的诸情诸绪,便一股脑儿涌了上来,只觉得心头之愧,心间之苦,魂里之痛,魄内之忧,全都挤作一堆,如鲠在喉间,话声一岔,那凄凉之音听来自觉柔肠已断,便垂了头,再也做声不得。
“穹彤姑娘。”忽听得一声孱弱的声息,却是徽洛勉力睁开了双眼,无力地唤她。徽洛的目中尽是温暖与感激之色。穹彤惊喜之下抬起头,一撞上徽洛的目光,心中的感愧却更是深幽无尽,她不自主想移开脸去,却又是怕徽洛生疑,又是怕徽洛难受,便克制住自己,温婉地朝她笑着,道:“你且放心,我们必会尽力护你与你腹中的孩儿周全。”
“你……们?”徽洛无神的目中闪过薄薄一缕惊奇之色。
“我……”穹彤面上止不住地红起来,那红烧灼着她的脸,亦炼烤着她的心。她正不知如何作答,所幸此时听见云水轻轻咳嗽了一声,道:“姑娘已到临盆之时,再耽搁不得,他事便留后再叙吧。”
徽洛正觉目眩神晕,周身乏力,腹中却一阵一阵紧着疼起来,此时听得此声,但觉一股清泉流萦耳中,继而通转全身,当真是通体舒适,她不自觉微微移眸动目,却见穹彤身侧忽然立着一个御风驾云般潇洒飘逸的少年郎。
目如明镜
徽洛此时虽虚弱已极,那少年却如月下明玉一般,寂寂生辉,照得她自觉已如枯泉一般的目中,像是霎时飞进了一片彩云,她心头只觉得又是灿烂又是明媚,自己也恍惚起来,却不知是那少年的光华,还是她自己眼中的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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