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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盼着莫要与紫英生分了才好,她越是这般祈愿,心中却越是难安。
疏影正要接过云锦手中的药丸,云锦却道:“你且好好看看这丸药。”
疏影方才便已见那丸药似是有些与众不同,这时候听云锦如此说,便将那两颗丸药接在掌中,她细细一瞧,却见一颗是草叶的模样,另一颗却是一朵莲花的模样。那草叶便是仿着玉露草之叶做的,只是澄澄一层青玉之色上,却莹莹覆着一簇一簇冰雪,疏影素日见惯了那玉露草,却不曾见过这般模样的玉露草,她又见那冰雪着实晶亮可爱,不自禁伸手轻轻一触,只觉那看似冰雪之物并无分毫寒气,心中哀哀叹了一口气,却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失望之感。那莲花便似清晨之时,从朝阳边新摘了来的,淡淡的带着纹理的一点粉红色,即刻便要给那朝霞之色照彻了似的,总让人隐约觉得萦绕着这粉红的该是氤氲的雾气。
“此乃玉露解忧丸,乃是玉露草与解忧花合煎而成。玉露草止咳散热,解忧花顺气解郁,便最是对你此时之症的。”云锦一边慢慢道来,一边做个手势,催疏影快些服下。
疏影却有些不舍般望着手中的那颗玉露解忧丸,心道:“原来这冰雪,却是仿那解忧之花的,倒是我一时忘了。”原来这药丸上那冰雪般的物事,便是仿照着解忧花的花朵所制。疏影的手指悄悄像那冰雪移了过去,却又止在了立刻便要触碰到它之时,她的心中叹道:“若知我心,能解我忧,该有多好?”
“早些服下,也好早些病愈啊。”云锦见疏影竟似有些灰心的模样,心中虽是急切,脸上却不露分毫,只是温言在一旁劝道。
疏影微微一点头,便不再看,闭目将两粒药丸放入了口中。
云锦立即递上早就备着的一碗清水,疏影接过碗,见那清水之中浮着青青两片醺竹叶,好似扁舟两叶,幽荡于水心,一股暖流便忽得涌至心间,心道:“他竟记得这般清楚!”疏影居于幽簧馆之时,便喜在那竹簧中悠游。她不经意间,见那品种繁多的竹子中竟有自己钟爱的醺竹,她一来欣喜,只觉恍遇故旧,二来她在木石岛上本就摘花剪草惯了的,长日无事,便常常摘了些醺竹叶来煮茶喝。
“醺竹叶有淡雅之味,亦有醺人之香,其淡雅宽人心腑,可解清愁,其醇香醉人心怀,可解闲愁。”云锦面上含着笑,一本正经地缓缓道来。
“他竟都记得!”这是先前云锦问疏影为何钟爱此茶时疏影的答话,此时云锦说来,却是一字不差。
云锦虽说得云淡风轻,其间的深情厚意又岂是可以随意待之的?疏影只觉得云锦的话语如那茶中之水般清澈,又如那水中之茶般馨香,这清澈与馨香绕着她不停地温柔纠缠,她便渐渐忘了那清澈与馨香,只觉得好似一条软绳上了身,不由分说,只顾将她越缠越紧,紧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你可细看了那另一枚丸药?”云锦见疏影的脸色越发苍白起来,心中担忧,不敢再说,便找了别的话来做岔子。
“另一枚?”疏影心情稍定,想了一想道,“是那朵莲花么?”
“不错。”云锦点头道,“此乃静心莲。却不是木石岛上进贡的。”云锦思及一事,便住了口,朝疏影偷眼望去,却见疏影目中悠悠,似是满怀心事。他暗中忖度,欲待解劝,却心知自己着实没有把握能使天主赦了木石岛囚岛之名,他不愿打诳语欺哄于她,又不愿拿些难以切实的虚言,更增她烦愁,是以微一沉吟,便接着道,“此乃幻灵岛上之物。”
“幻灵岛?”疏影猛然一个震颤,像是从梦中一下子被惊醒了,两只透着亮的眼睛里,却又拢着朦胧的雾色,倒像是耽于迷梦似的。
云锦见疏影面上的神色甚是奇异,他不知她是怎么了,心中竟有些慌张起来,口中便只是迷迷糊糊道了一声:“是。”
疏影却只是拿眼睛定定地望着他,像是心无旁骛,只一门心思在等他往下说。
云锦被她瞧得有些发怵,暗自定了定神,见她脸上惊讶之色未退,便起了哀哀伤痛之意,心中虽不明所以,见她这般求知若渴,却也只能知无不言,便似女子涂脂抹粉般在脸上薄薄掩上一层笑意,才接着道:“却也不知是什么缘故,据我所知,幻灵岛确是一向不与岛外牵连的。天主赏赐于我之时,却说此药丸乃幻灵岛之物,不可多得,嘱我好生珍爱,不可滥用。”说到此处,他忽觉自己的脸上红了起来,一眼瞥向疏影,却见她恍若不闻,面上的哀戚之意却更是深重。那种戚哀不已的神色,却并不让云锦生厌,不止是因为云锦对她的一番心思,更是因为那戚哀之中似是隐着一种动人的挚情,云锦望着她,心中竟有些嫉妒起她此时痴痴望着的面前的虚空。
云锦心中忽然想起了一个他最不想想到的人,他虽不曾看清楚那人,但自从那一日,疏影差点带他入了水晶宫,那人便如鬼影一般,于他心中常常不召自来,挥赶不去。那日,疏影与那人靠近水晶宫之时,他魄元之中便生出一阵抵抗之力,只因着怕伤了疏影,他只能将那股力强收回来,此力不化,他自己便生生受了一番剧痛,便是今日想来,他于那人仍是余怒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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