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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半点受害者该有的样子，站在一边抱着手，高昂着头，细长的眉微拧，白净的脸上满是不耐烦：“说完了？那我可以收拾他们了吧？”实在是把大家对他稍稍产生的那么一点些微的同情都败得一干二净。

“我真是太小瞧你了，希贝儿。”凯瑞尔却突然在这时候开了口，目光死死盯着奥娜，仿佛恨不得把她吞吃下肚，“你是怎么发现这一切的？因为你的能力？还是……”说着，他看向奥娜身边靠在栏杆上的张恒远，又转头瞥了眼侧边的索恩，目光里带上了某种令人不快的暧昧情愫。

索恩沉下了脸，单手翻转向上，手心里燃起一抹苍白的火焰。张恒远倒没有多少动静，连脸上的温和微笑都没有半分变化。

“真厉害，哥哥你猜对了呢。”奥娜一歪头，灿烂笑着，“的确是我的能力没错——我在梦中见到了和路德维格舅舅会面的索恩，并因此联络上了他……然后，才有了接下来的一切。”

凯瑞尔一愣，旋即掀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呵……你明明已经十年都没有做过梦了，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要跳出来干扰我的计划？”

笑容更深，奥娜随手把玩着垂到自己胸前的一条金色长辫：“不是哦，我也只不过是自卫而已，而且，那并不是我在这次事件中唯一一次做梦。”

“自卫？”

垂下了手，同时也落下了勾起的嘴角，奥娜低头看去，眼里是冷酷的森然：“那并不是我第一次做梦。远在那之前，我们在树林里走散的时候，我不小心在路边睡着，然后就看到了……你所选择的未来。”

凯瑞尔一愣，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霎时阴沉了下去，声音也几近低不可闻：“……原来如此，难怪你当时没有来找我汇合，后来在坎德拉城的出入记录里也没有你的记录……看来离开父王之后，你的天分终于能施展出来了呢。”

“是啊，某种意义上……我还得感谢那位发起叛乱的人呢。”若无其事地说着很不得了的话，奥娜耸了耸肩，“所以，还有什么疑问吗？没有的话……看在兄妹一场的份上，我勉强让你走得不那么难看一点。”

凯瑞尔低着头，看着大厅地板上繁复的花纹，嘴唇微动，喃喃着：“要是早知道……”

“早知道”什么？

奥娜并不知道，她也没法再知道了——就在他们全都被低语的凯瑞尔吸引了注意力的这个时候，却有个影子突然跳起，迅捷无比地直蹿过来，便要猛地把坐在栏杆上的女孩往下推去！

与此同时，低着头的凯瑞尔念了几句什么，身上的绳子便自动解开了，他站起后却并没有要逃跑的意思，而是张开了双手，大声喊着：“来吧！我的亡灵军团！收割他们的生命和灵魂吧！”

虽然杰恩特一下把他给撂倒了，但出于不知他还藏着什么大招，众人一时都有些紧张，摆出了警戒的姿态四下张望着，同时，他们非常默契地一同无视了某个被从三楼推下来的家伙……

开玩笑，那家伙要是这么容易就能被弄死，他们至于被强行拉来做苦力吗？还要和讨厌的亡灵法师合作！

超委屈地想着，斯德沃克下意识又转头看了眼旁边的索恩，却见他抬手在虚空中似乎是画出了一个小小的图案，然后便又把手拢回了法师袍宽大的袍袖里，脸上恢复了那对什么都没有兴趣的淡漠样子。

斯德沃克正感到疑惑，就见一团浓重的黑雾从他们眼前的地上升起，并最后汇聚成了一个足有三层楼高的，披着破破烂烂的黑色斗篷的影子。从斗篷缝隙间伸出的是化为白骨的手，一手抓着一把漆黑的巨大镰刀，另一手……呃，提着数个已经昏迷的，穿着灰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