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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下了外衣，又被惊出了一身汗，苏羽辰背后一片冰凉，身前却被火焰炙烤着，几处被烫伤的皮肤又剧烈地疼痛着，实在是他前二十几年的人生里都没有过的难受。

偏偏那个造成他痛苦的罪魁祸首对这一切视而不见，抬手轻抚自己的下巴：“从哪里开始好呢？对了，清河孤儿院……”抬手一指山下的院落，少年灿烂地笑了起来，“那个傻子出生的地方。据我的情报显示，他的母亲原本就体弱多病，生他的时候又遭遇大出血，没能抢救过来……”

悠然一转身，奥娜又开始踱步：“我猜，他母亲大概是随身带着日记一类的信物，于是他从中知道，自己母亲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和她最好的姐妹抢一个男人。被苏家找到以后，那家伙猜出那个姐妹指的是苏羽琪的母亲。”

“所以……他才会真心把苏羽琪看作妹妹，心甘情愿地答应了你们调换报告的要求，并就此走进了你们为他打造的地狱中。”最后，奥娜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苏羽辰忍受着痛苦，尽力挺直了脊背：“那、那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我们……虽然为他感到遗憾，但也无可奈何……”

“是吗？”奥娜侧头看着他，“可他答应的是和苏羽琪调换报告，并不是和你换。”

一句让苏羽辰闭了嘴，奥娜冷笑一声：“你很早就和苏羽琪搅在一起了，是早就知道自己不是苏家的孩子？你有很多机会向苏清朗坦白这件事，他毕竟培养你多年，而苏羽琪又是他最珍视的心头肉，想必他不会怎么阻碍你们的婚事。这样一来，即使安轩文回了苏家，按他的性格，你们至少能得到苏家一半以上的家产……可你们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调换了报告，把他踢回了那个深不见底的泥淖里……”

苏羽辰闭紧了嘴，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眯了眯眼睛，奥娜一抬手熄灭了那持续燃烧的诡异火焰：“哦呀，我忘记把这个灭掉了吗？嘛，好奇时间就到此为止，那么，我们来谈一谈条件吧。”

动了动被烤得干裂的嘴唇，苏羽辰抬眼看来，眼里没有半分后悔或者愧疚。

心中有了计较，奥娜伸出一根手指，悠悠说着：“今天之后，我会收回所有对苏家的手段，条件只有一个——请你们从今以后，再也不要来骚扰他，最好能从他视线范围内永远消失。必要的话，我会用死咒来确保诺言被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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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一般鲜红的太阳一点点往下落去，愈发灿烂的霞光往外伸展，染红了半边天空，也给大地和树下躺着的少年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

感受到光芒，少年紧闭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却被满眼的霞光刺激得猛眨了几下，才渐渐适应。

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四周，他抿了下唇，并不感到意外：[……所以，一切都结束了吗？]

[啊，结束了。安心回去做你的题吧，他们不会再来干扰你了。]

抬眼望向山坡下眼熟的小小院落，少年眼里闪过一抹了然：[他们以后会怎么样？]

[会被苏清朗收拾吧……]叹了口气，奥娜挑了挑眉，倒不意外这家伙能自己推理出真相，[虽然有些溺爱子女，但他并不傻，不至于发现不了他们的勾当。上次会抽风帮你和苏羽琪拉红线应该就是为了警告他们，可惜他们一个钻钱眼里去了，另一个不知瞎了几辈子的眼，感受不到这样深沉的父爱。]

她在这吐槽得起劲，安轩文却皱了皱眉：[难怪你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我可不是你那样的圣母，做不到心怀宽厚地去爱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