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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盒嫁妆单子,霍文萱楞了好久,最终还是忍不住对着霍文钟嚎啕大哭,最终声嘶力竭地瘫坐在地上。
……
“母亲去得早,她恐怕到死都没想到,自己留给女儿的嫁妆会被一个妾室私吞了尽六成。爹爹缺钱就直接跟女儿说嘛,干嘛指示一些婢子来偷窃自己妻子和子女的财产?侯府若是缺钱,给女儿打个欠条便是,都是一家人,难道我还会不借吗?”
……
当初那些话,她都记得。
她还记得,在那日听闻父亲病重,她急不可待的回府,就是想要借这嫁妆之事故意去气父亲;
她还记得,母亲还在时,父亲也曾带她去骑马,在院子里与哥哥一起舞剑;
她还记得,她见到醉后的父亲抱着那幅他最心爱的盔甲痛哭的样子;
她还记得,年幼的她被发疯的父亲关在漆黑的祠堂跪了一夜……
渐渐地,她也变了。她就好像是一面镜子,父亲带给她的崇拜,憧憬,还有最后的疯狂,她都一一映射了下来,最终长成了自己的模样。
最后,她怂恿兄长弑父……
她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满心的恨意无法散去,哪怕将一切都撕碎掉,也得不到任何救赎,一步一步深深陷在了自己的仇恨里。
……
清理完父亲的遗物后,霍文萱浑浑噩噩的回到沈府,整个人没了任何力气,静静地躺在床上。从身上的锦囊里拿出了那一封珍贵无比的信。那是聂冬特地留给他的,早在霍文萱对他转变态度后,他便发现这个聪慧过人的姑娘一早就拆穿了他的身份,只是不知为何并未到处宣扬。
这封信已被霍文萱看了无数次。
“……人不能“只为了爱”——盲目的爱,——而将别的人生的要义全盘忽略了。同样人也不能“只为了恨”——而将别的人生要义全盘忽略。霍文萱,你的人生还很长,虽然与你相识不久,但我依旧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你要坚强些,更坚强些才好。”
她以为自己提前洞悉了一切,父亲早就死了不是吗,其实后来的博陵侯都是那位菩萨的化身。所以她可以坦然的安慰自己的兄长,让他不要太过悲伤。可直到今日,她才发现,或许霍文钟已经走了出来,但她还留在了过去。放下过去,多么潇洒的词啊,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呢?
她知道当初她信誓旦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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