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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恨别人骗我，”他冷笑了声，“当然了，我自己也是个骗子。”

　　“宁肯你骗天下人，不肯天下人骗你？”

　　“是。”

　　“少废话，下车了打开车斗看看。”

　　“看你的诊断报告？”

　　“傻逼，里面有枪，还有子弹。给你留的。我去帮你查康泰亨现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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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昼在晚上十一点到达了伽卡。

　　刚把车开进城镇，程嘉树就打来了电话。

　　程嘉树说：“那个视频是假的，医疗队的确一周前就已经回去了。”

　　沈知昼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后又听程嘉树重复了遍，这才松了口气，不忘追问道：“那被绑架的是谁？”

　　“那就是个从网络上剪辑下来的恶作剧视频，后期处理了一下，”程嘉树说着，声线陡然一沉，严肃起来，“不过，康泰亨的确去医疗队待过的那个村子调查过你。”

　　“查到了？”

　　“废话，”程嘉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不然怎么会那么精准地找到一个小女孩儿被绑架的视频来威胁你？”

　　沈知昼皱了下眉，缓下车速，静静穿梭在黑夜之间，很久都没说话。

　　“康泰亨布了个很大的局来抓你，”程嘉树说，“阿阚和虎仔也没死，他们都坚持说不是你杀的康绥，但康泰亨不相信他们，把人给绑了，不知在哪儿扔着呢。”

　　说着，程嘉树讥讽一笑：“你们的兄弟情很感人啊，听我这么说，你是不是也心软了？到时候，会替他们脱罪吗？”

　　“我说过，”沈知昼的声音又平又冷，“我只心软了今天这一次。”

　　“好，就一次，”程嘉树笑笑，不觉气氛也轻松了点儿，“康泰亨没查到你什么，他估计就是试探你，而你中计了，所以我说，心软绝对会害了你。”

　　“……”

　　“下不为例。”

　　“……”

　　程嘉树见他没反应，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