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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稍待片刻,一个男人回来了。
他有着同样黝黑的皮肤,皮包骨头,双颊凹陷,形容可怖,气色恹恹的。他应该就是哈桑和哈丹的父亲。
他不善的目光在晚晚身上来回游移,晚晚不敢看他,低下头,站到另一边去了。
他跟哈丹的妈妈进去说了很久的话,是方言,晚晚听不懂。过了阵,哈丹妈妈出来,朝她喊了声:“小姑娘,进来坐坐吗?”
晚晚看着她,摇头。
女人换了副和善的表情,主动攀谈:“你是哪里来的?不是本地人吧?”
晚晚默了会儿,小声且拘谨地答:“……港、港城。”
“喔,那可真是远呢,”女人笑起来,眉目温柔了不少,“我听哈丹说,你是带她去找哈桑了?”
晚晚点头,“唔……嗯。”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呢,”女人若有所思地盯了盯远处,朝她招了招手,“昨晚真是麻烦你们,进来坐坐吧。哈丹在洗澡,她摔得挺严重的,我们家里也没有什么管用的药,她一直说呢,要姐姐带她去趟医疗站。”
晚晚仍有些犹豫。
女人却又笑着:“说不定你坐一会儿了,哈桑就回家了,到时候你们一起带哈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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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独个儿坐在一个屋子里。
家徒四壁,除了一张破藤椅,一张烂了的木茶几,还有个破木柜子,就看不到其他家具了。
里面水声淅沥,时不时传来女人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哈丹好像又哭了,女人呵斥一句,她的哭声便噎在了嗓子中,只剩下呜咽。
晚晚等得焦灼。
一瞥眸,茶几上摊开着个印着卡通画的铁皮铅笔盒,锈迹斑斑,已经扁了变了形,内盖上印着乘法口诀表。
她听说,哈丹和她哥哥都没在上学了。
哈桑念到六年级就辍学了,家里的钱大多都用来还赌债和吸毒,没有余钱供他们读书。
盒子里扔着两个注射针管,晚晚自然猜到了那是什么。
她越来越害怕,捏紧裙摆,如坐针毡。
哈丹妈妈给她倒的水,她一口也不敢喝。
无人出来跟她说话,她也不希望除了哈丹和哈桑,那两个大人中的谁来同她交谈。
她只想等哈丹出来,然后带她去医疗站那边。
等不住了,她过去想看看哈丹洗得怎么样了,隔着破布帘子,突然听见哈丹妈妈凶狠地说:
“你哭什么?你不洗干净,那些叔叔是不会喜欢你的,新裙子买了也没用,你就永远脏兮兮的,没人会要你——”
晚晚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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