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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昭明白了,复辟时郕王第一反应“是于谦吗”流传很广,不少人都笑这对君臣原来根本就不信任。
“不过老师也说了,作为皇帝,猜忌多疑,各朝皆如是,所以不该以为癖,尽作臣子的本心即是。”
“现在还讲这些!”月昭急得抓头,“就一句苦乐由心,就判断他等死,这根本没必要!他为什么要死,他做错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做错,他反而有大功,天下人都知道,万姑娘你也知道。”许彬眼中闪烁,那是泪光么?
月昭一瞬间感受到这个向来仿佛毫不知忧愁为何物的人涌动的哀恸。
“东厂在审讯的时候,王公还辩解激言,老师却无一字,我亦问起,老师答说,‘石亨等报复私仇,虽辩何益。’”
“他其实什么都明白……”
“春秋三传中,老师最喜欢公羊,而我最喜欢左氏。”许彬道:“《左传》上说,君以此兴,必以此亡。是郕王重用的人,终于……要跟着郕王同落了……”
悲意无法抑止。
月昭哽咽。
是夜,北镇府司。
油灯摇晃,一个身穿曲襟蓝绸獭袖青狐皮箭衣,罩着天青色披风的人影在守牢太监的带领下来到最里边的牢狱前。
“于少保,又有人来看你了。”
靠墙有一条小案,点着一截残烛,正披衣就着烛火看书的于谦看过来,他脸色苍白而瘦削,月昭迅速把他周身打量一圈,没发现外伤,先松了口气。
“是你。”
他似乎不是特别惊讶。
月昭将一锭小元宝递到带路的太监手里,太监哈腰道谢,“您们聊着,时间到了小的来叫您老。”
月昭将头上披罩拿下,从怀中取出一只白瓷瓶,隔过栏杆。
他放下笔,起身,“何德再能喝到竹沥。”
她执意的擎着,他最终还是接过。
有许多话,不知从何说起,千言万语只得一句:
“你好吗?”
他居然笑了,似乎笑她有点儿傻。“……唔。”
“为什么愿意呆在这里?”
他顿一顿,很温和的,竟解释:
“如果只念一身之举,家门可保,而两主势不能俱全。身死则祸止一身,两主忘恙,为此我又何必惜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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