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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有出息了,自然劝老爹不要再辛辛苦苦跑啊挑啊种啊的送果子,老岳问小岳,怎么,嫌老爹是个送果子的,不好看?小岳答,自然不是,您老岁数大了,老在外面跑,风风雨雨的,做儿子的心里不安。老岳说,我跑惯了,就算不为别人,单为了于少保一个,我也得卖果子。
于少保也喜欢老岳,他对老岳另眼相看,不是为了果子,是为了画画。
于谦很少画,也不愿意让人谈画,那些自居名士的,高谈阔论,多是卖弄学识,他不喜。但老岳例外,虽然他身份不高,但他是出自肺腑的评论,不是瞎起哄。
譬如现在,房内暖烘烘,对着满篮令人看着就心情很好的芦柑,于谦饶有兴致的推纸磨墨,画几个硕大芦柑,有的剥开一半,柑瓤柑籽,瓣瓣诱人,一挥而就后问老岳如何?
“少保,您这画不对。”谁知在旁边抻纸的老岳说。
“不对?”
“柑是柑,橘是橘。您画的是柑,面皮应比橘粗,而且核籽过细。”
“哦,倒是我不如你了。”于谦没有丝毫不高兴,将画揉了掷进篓中,重画一幅,要题上款送给他。
老岳连声不敢。
于谦只管问他的字,老岳说粗人无字。又问他行几?老岳言二,于谦就写了“岳二兄雅正”,并说行序是古称,绝没有看不起的意思,老岳收了,道谢不止。
月昭适时揭开食笼:“来来,两位讨论半天,擦手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于忠摆着碟子筷子,听了,先去搓毛巾,一边道:“万姑娘又带好东西来了,闻着都香死人!”
“还是热的呢!”沂王帮月昭将笼子层层铺开:“蟹肉包子,火腿烧卖,冬笋蒸饺,脂油千层糕……”
于忠把毛巾一人一条递给于谦老岳,道:“沂王殿下这一念更动人,口水都流出来了!”
沂王大笑,于谦示意老岳一起坐,老岳说:“怎敢和殿下少保同坐一桌,老叟告辞。”
“没事,请坐。”沂王笑道:“墨子说,兼而食之,但坐无妨。”
“不敢不敢——”
“不如另摆一张小桌,”于忠建议,“万姑娘也坐。”
月昭笑道:“我更不敢了。”
于忠道:“你坐了,我才好坐,借你的面子,我好多吃几个呀!”
月昭道:“那你老尽管放心坐便是,东西是我做的,我回家可尽着吃。来,我执仆役,保管大家吃得舒舒服服。”
于忠道:“那不行,多不好意思!”
“于大爷你就坐吧,”沂王道:“当陪一陪岳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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