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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兴安满意的,对侍立一旁的汪直道:“备轿,去朝房。”

  “是。”

  边说边有小太监上来,给兴安换了暖靴,取披风的、拿白狐袖筒的、递围脖帽子的,抬舆抬到槛前,兴安在前,陆鹤龄在后,冒雪出了司礼监大门。

  到抵朝房,兴安嘱陆鹤龄稍等,他去通报,陆鹤龄答应着,发现暖盆前有个六品服饰的官员在,请教姓氏才知道他就是盛幼东,未及深谈,兴安匆匆而来,做个手势示意跟他走,于是陆鹤龄整整衣袍,尾随其后,来到乾清宫前。

  “万岁,人来了。”

  “进来吧。”

  陆鹤龄心里复杂,一时分不清是忐忑、兴奋、还是畏惮,跟着进屋,地内铺了火龙,不觉一丝寒气,天字第一号的病家坐在东面一张榻上,正在看奏折。

  按照预先练过的礼仪,他伏地拜大礼:“草民陆鹤龄,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商弘载说你医道很好,是京城第一名医。”

  “不敢当。”

  皇帝声气虚弱,兴安在旁边请示:“请脉吧!”

  “唔。”

  于是陆鹤龄起身走到皇帝面前,炕桌上已经摆了一个脉枕,明黄缎子,细软精致,皇帝将手肘置于其上,陆鹤龄不敢直视,只屏息静气,半晌不语,把皇帝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你瞧朕的脉怎么样?”

  陆鹤龄抽回手:“陛下是否有胸闷、腰冷、耳鸣之状?”

  “是,”皇帝答:“你说说是什么缘故?”

  淫泄过度所致。然而这话不可直说,陆鹤龄斟酌着答:“陛下的脉,主要是左尺积弱,左尺在肾,肾为脾之关口,心气平则脾土荣昌,脾土荣昌则腰腿酸沉之症自减。”

  “听着倒不难,然而朕陆续医了两年,总医不好,”皇帝骂:“太医院那群庸医!”

  “皇上的病,非一朝一夕之故。积虚太久,好起来也慢。”陆鹤龄欠一欠身,答:“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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