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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自己曾作过的两句《无题》:借问寰中人,谁能会此意。

  詹士府里一个少詹士给沂王糊了个十分精巧的风筝,黑白的燕子,尖尖样剪尾,灵活俊俏,一双眼睛仿佛活了似。不过这不是绝活,绝活是在燕子肚子上粘了只小小鸣笛,风一吹,乌喇喇作响,引得六边一片地界都往天上看,赞叹羡慕,小屁孩儿甭提多得意高兴了。

  这天下午学完琴,小屁孩儿拉着风筝就往外头跑,招摇过市,一帮小孩子拍着手在后面追着闹,小屁孩儿还从没跟过这么多与他差不多同年纪的一起玩儿,越发带劲,阿波阿涛劝不听,急得看月昭,月昭倒不阻止,只远远吊着。过路一个小孩子瞧见这热闹劲,也拉着作娘的袖子说要会叫的纸鸢儿,作娘的说会飞的纸鸢好找,会叫的纸鸢难寻。孩子就哭,作娘的道,这时节,哪是放鸢儿的季候,哭也白搭!

  小屁孩儿听见了,想一想,把线筒擎过来:“努,给他玩会儿好了。”

  作娘的道,这可怎么使得,多漂亮的大鸢儿呀!

  “昭昭说好东西不能只顾自己——”话音未落,一辆马车驶来,突然从高处伸过一只手,将风筝线一下掐断,紧接着把小屁孩儿掳上车,动作利落,从出现到杳远,不过片刻。

  那作娘的才回神过来:“做啥子呀,抢人啊这是!”

  她还不明所以,阿波阿涛及月昭却慌了,不知道那马车里到底何人,把小屁孩儿抓去是干什么?

  “追,快追!”

  三个人拼命往马车消失的方向跑。

  接下来的几日,月昭度日如年。她多方奔走,找商辂,找于谦,找袁彬,甚至差点直接跑去东厂想扣问是不是门达抓的人。幸而袁彬从宫内带来的利儿的话阻止了她:“老娘娘已经知道了,你先不要急,事情还没坏到那样地步。”

  然而月昭怎么能不急?一想到也许小屁孩儿遭了毒手,她就自责不已,悔恨那天不该纵着小屁孩儿。虎圈已经是个教训,全是她的错。

  “姑娘,你已经三天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阿芷端上一碗茶:“我加了点儿 ,可以安神,瞧你这脸色,不要人没找到,你已经先倒了。”

  月昭接过,“谢谢你,阿芷。”

  阿芷在对面坐下:“这事我跟阿芬一直琢磨,分明是有人有意跟咱们为难。姐姐,你可别老怪到自己头上,老娘娘既没发下话来,可见不是咱们能琢磨清楚的,定是上头——”

  月昭憔悴道:“然而人终归是我带的,是从我手里把他抓走的。”

  “你也不可能将小爷时时刻刻拴在裤腰带上不是?”阿芷说:“再说,商先生于少保都没说半个字,左右咱们陪着你,反正小爷不好,大家都好不了。”

  “就是没说半个字,分量才重。”月昭道:“人是我丢的,到时真有怪罪下来,刚才的什么大家陪着我这话可不许再说,撇得开一个是一个。”

  “姑娘怎么这么说,难道平日里的相处,大家都是木头人,姑娘对我们的好全不知冷热的?”

  “唉,你们不怨我连累了你们,已经是够安慰我了——”

  “姑娘,姑娘!”阿涛冲进门内:“于少保有消息来了,说小爷找到了!”

  “啊?”

  月昭猛身而起,头一阵晕眩,阿芷赶紧扶住,月昭用力按一按太阳穴,感觉好点,亟亟往外走:“在哪儿,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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