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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这时汪直又把整理好的帖子捧了过来,纵然兴安竭力留客,刘永诚还是以主人事多谢辞了。送他出门,兴安回转房来,吃完浅浅一碗粥,听汪直汇报,走到书桌面前,揭开墨盒,取枝水笔,大多都辞了,少数几个,站着写了回帖叫听差送走,然后到躺椅里闭目养神。
双足一伸,双安替他脱了靴子,取了张红木凳子来搁脚,接着又去捧来一盏毛尖,房中极是安静。
良久,他朝门口道:“汪直,你有话就进来说。”
“公公,您醒了?”汪直探头探脑。
兴安双目未睁,哼了一声。
汪直陪笑,道:“公公,是这样,刚才小的出去,碰到老乡,找着小的一定要小的跟公公求情,袁洪袁大哥曾与我有恩,小的只好腆颜——”
“老乡?”兴安道:“广西思明府那个帖子?”
“是。”
兴安叩着把手。
广西一向族群混杂,最难对付就是瑶族,自从归顺朝廷后建立思明府,土知府一直由当地大族黄家世袭。今年正月,土知府黄冈年老致仕,奏请以其子黄钧承袭。谁知黄冈有个庶出的胞兄叫黄闳,阴狠毒辣,密谋夺位,托词征兵,让自己的儿子黄震先驻扎在思明府外,尔后夜间悄悄带化了装的手下进城,杀掉黄冈全家,肢解黄冈、黄钧父子尸体,埋在后花园,稍后仍然回到自家。
第二天知府衙门的人来告变,黄震方重新进城,猫哭耗子似的假慈悲,一面发丧,一面发誓定要捉拿仇人;而黄闳则上书巡抚,请以黄震继承思明府。
天衣虽则无缝,然而百密终有一疏。偏偏那天黄冈的老仆歇假一天,回来时发现惨变,明察暗访,终于被他看破机关,他知道巡抚早已被黄闳父子买通,转而向总兵武毅投诉:黄闳父子杀害他的主人,且有征兵檄文作证。
武毅派人查访,发现确实有疑:一,当地并无靖难,黄闳何以需要征兵?二,思明府的百姓,都指责黄闳父子为凶手。因此,武毅据实出奏,请查办黄闳父子,以期水落石出。
黄闳父子闻讯大惊,然而武毅的奏呈已送出,无可奈何之下,只有遣心腹袁洪星夜赶到京师,天大官司地大银子,嘱他无论如何要走通司礼监公公的门路,将奏章扣留下来。
袁洪快马加鞭到达京城,第一个自然来拜炙手可热的兴安。然而兴安不见得常出宫,他这是等到了第三日,兴安再不出现,他觉得他也不必再返回广西了。
“若老仆所言属实,黄闳父子罔顾人伦,断无可开恕之理。”兴安道。
“小的知道,”汪直道:“然而那老仆也许信口雌黄泄愤诬陷,望公公明察。”
兴安不语。
“公公,”汪直膝行两步,捧上一个盒子,“黄知府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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