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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水,就算比乱坟岗子好些,好的也有限。
和尚不知道什么时候变高了,一直躬着的背也直了起来,褪去了十几年的小心翼翼与胆小怕死,如今,他腰板挺的像一杆镇北军的大旗。
周骞忽然叫出来“所以你当年是刺马营的人,怪不得认得我”
和尚点了点头,“我正是当年那个刺马营近侍,而带领刺马营冲锋的那个将军副将,是萧大人。”
周骞恍然大悟“怪不得萧大人死前说跟老将军说对不起,原来是为了这事儿。”
他将怀中的骨灰盒子拿出来,交给和尚“他说让我把这东西交给仙人洞里的一位故人,想来就是你了”
和尚一笑,结果骨灰盒,反手一倒,周期那还来不及阻止,萧大人的骨灰便尽数的撒在溶洞水中。
“你,”周骞还没来的发怒,便见和尚将骨灰盒转过来,在底座上按动几下,眼见一个小巧的金刚盒中露出一个夹层,里头装着了一张纸,一打开来,飞薄的纸张近乎透明。
夜色渐浓,周骞暗搓搓的找个角度,让月光打在和尚的秃头上,反射出几分光亮,借着看清了这张纸上的内容,
竟然是一幅工笔画,纸张很大,展开了足有周风军帐里那副大端江山图大小,上头细细描摹着许多玉兰花,一朵朵或是未开,或是凋谢,不曾有开的正盛的,满眼的萧索。
纵是萧索可怜,这些大玉兰好歹还算是有些个美感,下头还长得些个小玉兰,密密麻麻的堆在一起,让人头皮发麻。
周骞皱着眉头,哼了一声“这画的什么玩意。玉兰要长成这么密,早死了,一朵也开不了。”
和尚静静听完了周骞的品评,慢慢将这画如稀世珍宝般叠起来,说道“这是萧大人的意思,生时一副皮囊已经是枷锁,死后更不想被困在一处。不如随流水而去,看尽山川河流。他让你来找我,并不是为了安葬骨灰,而是为了这个”他指了指手中的画。
“当年柔然在刺马营手里吃了亏,恨极了我们,所以坑杀了其他人,唯独留下我们两个,打算借以威胁周丰。我们知道了他的意图,却苦于不自由,即便是想咬舌自尽也是不能。
直到有一天晚上,有一个女子偷偷跑进军账里,放了我们俩,并把这副画交给我们,嘱咐我们逃出去以后,务必要将此物交给周风将军。那女人如蒙古人长得不同,一身纤瘦,面无血色,听萧大人说,正是周风当年护送和亲的妃子,名叫,叫。
“胡良玉。”周骞说道
和尚“对,就是她。我们两个大老粗,自然是看不懂这画,想来她个汉人女子,远嫁万里,思乡情切,拿画来解闷。当时一口答应下来,可逃出来以后,我们这两个大男人却反悔了。偌大的一个刺马营尽数毁在我们手里,回去定是要被军法斩首的,当年我们才二十几岁,不甘心就这么一死了之,留着这条命,或可将功补过”
没想到一缩头换来的十几年,尽是羞愧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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