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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回大哥把自己从老将军那儿要出来,实在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里又兴奋,又忐忑。
他吸了吸鼻涕,问道“大哥,听老将军说,这次来的许公公是如今南院第一红人,自从皇帝十七年前大病一场,自此醉心修道,凡事讲究无为而治。这南苑公公替皇上审阅奏章,凡事往来的奏报都在他手里过一圈,就连内阁的上书他都能驳回,权利实在是大的出奇。”
周骞瞥了他一眼,“南院有权利不假,可却未必大的出奇,皇帝一心要当仙人是真,可也并非是无为而治。只是以往内阁那帮老爷子酸腐的倒牙,动不动来个死谏,起初皇帝刚登基,还能装个宽宏大度的样子,日子久了,就扶持了南苑太监掌印分权,乐呵呵的看着大家内斗,自己好做个闲散仙人。”
周骞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神色,眉目低垂,把玩着手中的缰绳。偶尔一瞥,眼神里却像是有一团火在烧。
“只怕在那皇帝眼里,江山就在他那个炼丹炉里,满朝文武,亿万百姓,都是他炼丹炉里的药丸子,揉圆捏扁,都随他的意,”他低声沉吟道“可怜我镇北将士,驻扎在这苦寒之地,不知到底为谁守河山”
赵谨言一惊,说道“ 大哥这话可不能乱说,让老将军听了,非得大巴掌扇过来不可。老将军从小是皇上的伴读,情同手足。接管了镇北军以后又战功赫赫,单是这次柔然进犯,老将军接连收复十三郡,这次李公公来必是犒赏三军。说不定还会赐个侯爷,光宗耀祖呢。不过”
他顿了一顿,腼腆一笑 “你这样子可不好接旨,一身臭汗也就算了,一张脸上尽是泥土黑灰,跟打了一宿兔子似的。”
这话他要不说,这位大爷还真意识不到自己脸跟个花猫似的,一首小曲浪到江南。不知道是谁来迎接谁。
周骞纵马驰过,经过他身边,笑道 “侯爷也好,行伍兵也好,在这北疆大营,吹的是一样的阴风,喝的是一般雪水,横刀立马的尽是血肉之躯,有甚区别,倒不如拿着名号去集市上卖几钱银子,给兄弟们买一车酒肉,喝个痛快,”
说罢,他双腿一纵,一撑马背,跳上山涧之间,全不顾河流下流水湍急,拔剑挑起一处水花,直上直下,一滴不少的落在手上,马猴似的摸了一把脸,转身一起一跃,跳上马背,摇摇头道“ 这下总行了吧,嘴碎的跟个老太太。”
他这一脸泥灰随手一抹,倒抹出了个玉面公子,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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