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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要不带我们去打傻狍子吧,不然全便宜左营那帮兔崽子了。”
被称作“少将军”的年轻人银盔一动,浮雪簌簌而落,露出满是尘土的鹰钩鼻,睫毛上还沾了几片冰渣,自己浑不在意。一对星目细而修长,眼窝微微凹陷,神色轻松的很,一只手半挽着缰绳,余光时不时的瞥向古道尽头,眸子里像是长了一对钩子,。
少将军名叫周骞,是镇北军统帅周风的儿子。此番奉了父亲之命,来此处迎接朝廷来使。一连等了三天,古道都望穿了,除了雪就是天,没半个人影。
周风治军严明,北疆的汉子们习惯了行令禁止,晚一刻便是军法处置,若是晚了三天,大好头颅不知已经被斩几个来回了。
可人家京城来使自然是不能斩的,不但不能斩,还得派少将军亲自迎接,好生招待着,对于这帮在黄沙里打滚的糙老爷们来说,实在是不怎么情愿。
于是这种不情愿都体现在嘴上了,京城来使的祖宗十八代,连着干三姑六大爷都跟着吃了瓜落儿。
周骞对这种单方面的叫骂没什么兴趣,优哉游哉哼着个小曲,前一阵子从新兵蛋子那儿学了个新曲子叫娘子怨,据说当年由名伶胡良玉所创,说的是关外匈奴入侵,丈夫出战未归的事儿,在京城一开嗓,万人空巷。
不过后来匈奴当真打来了,便不让唱了。好在关外天高皇帝远,周骞不管那套,学了个新曲子就想拿出来嘚瑟。
朔北之野,关外古道,飘来几丝江南的杏花烟雨,随行将士们嘻嘻哈哈,一时倒忘了北疆的寒冷。
先锋大将图登小曲听得乐呵,左手拎一柄长刀敲着铁甲做和声,本想再抽出右手打个哨子,一低头,空空如也的袖子被长风刮的猎猎作响,才想起来上个月入敌营时断了一臂。
“多亏老子是左撇子” 老图自顾自的说到,脑袋随着小曲左摇右晃
“能吃能拉能放屁,” 他跟着江南小曲的调子,自己往里头填词儿
“砍人一个能顶仨”
老图的公鸭嗓一出,一路把江南的小调拐到江北不说,还沾了一口大碴子味儿,唱到高潮,意犹未尽,刚想扯嗓子来个“嘿~~呦~~~”,被周骞一眼瞪了回去。
可惜他瞪晚了,老图一嗓子勾起了这帮兵们的馋虫,一个个操着各自的家乡话跟着曲子走,好好的娘子怨变成了爷们喊,喊得不亦乐乎。少将军一颗显摆之心,白瞎了。
他还眼巴巴的等着谁给他叫个好儿呢。
胡尘里的一帮糙汉子们,拔刀杀人还行,溜须拍马看眼色的功夫都差了点事儿,
周骞溜着马原地晃悠了好几圈,瞅完这个瞅那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终于忍不住拿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新兵蛋子,咳咳嗓子,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随口道
“怎么样?”
新兵蛋子难得有一次发言机会,正经八百的道“
“不错,在官道上卖唱准能赚钱。”
这马屁跟秋风扫落叶似的,把周骞这一肚子风花雪月打扫个干干净净。
感觉行伍间就没个会说人话的。
知己没找着,倒是把老兵油子的不正经都翻出来了。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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