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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没什么意思。”严禾说。

  

  “没什么意思吗?”温煦然弯腰捧了一把雪,“我还挺喜欢堆雪人的,你小时候也不玩这个吗?”

  严禾想了想,“不玩。”

  “那你好高冷啊。”他说出了这么一句没什么逻辑的话。

  

  也不是高冷。

  严禾仔细想了一下,小时候关于雪的记忆只剩下和外公走雪路那一点点了。

  

  她的童年过得并不快乐,因为她母亲红杏出墙被人诟病,她成了大院里最被疏远的那个人,连学校的同学都知道他们家不光彩的事情,严禾因此被冷落着,她也很想打雪仗,但是没有人会带她。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校园里就会有女孩子搞小团体了,严禾就是被排斥在外的那一个。

  

  不痛快的回忆,跟温煦然说出来也没什么意思,她沉默地笑笑,当是默认了他所谓的高冷。

  

  再后来长大了一些,她去了北城,在北城第一次见到了雪山,在北城第一次打雪仗,在北城第一次坐雪橇,在北城,第一次有人愿意跟她交朋友,带她去各种地方玩。

  严禾想到这里,闭了闭眼睛。

  

  她是一个从出生到成年都活得很丧气的人,唯一一些快乐的回忆,居然都跟谢誉有关。

  她觉得不可思议,同时又非常难过。

  

  严禾重新睁开眼睛,温煦然已经钻进孩子堆里跟他们玩在一起了,他重新出来的时候,手里攥着一团大雪球,“摸一下。”

  严禾很给面子地摸了一下。

  

  温煦然看她提不起精神来的样子,把雪球扔了说:“你有心事啊?”

  “我能有什么心事。”

  

  虽然这么说,但严禾脸上写满了不高兴,温煦然是看得出来的,他说:“那我跟你说个高兴的事情吧,我们上次比赛的作品被放在教学楼下面展示了。”

  严禾笑了笑,发自肺腑的,就是笑得不大持久,短暂的高兴仍然打败不了心事的折磨。

  “挺好的。”她说。

  

  -

  

  这一段时间,严禾又开始做一些支离破碎的梦。

  梦到妈妈了。

  严禾很久没有见过妈妈了。

  

  她在梦里梦到妈妈离开,妈妈结婚,妈妈假装不认识她。

  

  梦醒之后,在黑夜里一遍一遍地翻着手机号码,那个号码,她不会在前面加a或者z,备注永远是温情又呆滞的两个字妈妈。

  她看上一遍,却不会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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