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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大厅的小隔间里,厚重的珠帘后面坐了个一身火红的年轻男子,似乎看见苏幕进来,他微微起身,伸手虚让了一下,立刻便有一把座椅移了过去。
“苏公子说的那个女人我没有找到。”他在珠帘后轻轻击掌,“但抓到了另一个,相信你一定也会感兴趣。”
苏幕手中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指尖,大概猜到是谁,一双漆黑的眼毫无波澜。
西罗被带出来的时候,显然第一眼就看到了苏幕,但因为舌头已经被割掉了,她呜咙呜咙的说不出话,只是怨念极重的死死瞪着他。
这里本就是鱼龙混杂之地,当下便有许多探究的目光好奇的打量了过来。
苏幕原本表情极淡,待目光渐渐落到她脏兮兮的衣服上时,眼神却一下子变得幽暗阴冷,他沉默了一下,唇间只落了五个字,“烧的干净些。”
他没说是人还是衣服,但五月坊的熟客却显然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当下脸色都有些不自然起来。
五月坊里的酷刑几乎能和无回城比肩,要说最著名的,便是火舞之刑。
开辟这项刑罚的还是五月坊的第一任老板,烧的还是他死去夫人的妹妹。
据说火焰会跳动着先从最不致命的地方开始烧,用药丹吊着一口气,让受刑之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肢干一点点化为劫灰,烧的只剩下一个头颅时,再抽其元神,投入九幽地火之中不入轮回。
西罗的目光中有了雾气,他面容冷淡,高高在上,似乎看她一眼都嫌脏,只一句话便定了她最后的下场。
可笑的是,她为了他做了那么多葬送自己的荒唐事,他却连半点余光都不肯施舍给她。就连处决她,他也只是顺带而已,他并不是为了她而来。
被人拖下去后,中央大厅犹自安静着,好半天才恢复热闹。
苏幕慢慢拂开珠帘,看向摇椅上的红衣男子,指尖忽然点进他身前的茶盏,末了蘸着茶水在桌上轻轻写了三个字——宗山雨。
红衣男子抬头,“你让我帮你查一个死人?”
苏幕收回手,垂眸看着桌面上的水迹慢慢变干,最终半点痕迹也无,这才对上他的目光,“我要知道他的死因,就我所知,当年的高手里,没有谁能杀得了他。”
红衣男子应了下来,沉默片刻,却是饶有深意的起身,指了指大厅的一众物件,“虽然我欠你人情,但那位姑娘和我却没什么相干,她来了我这两次,伤到的伙计和毁掉的东西可不少。”
“所以……”苏幕皱起眉,眉间表情莫测,“你在向我索赔?”
“让我去找她索赔自然也可以。”红衣男子拂开珠帘,扫视了一下厅内的大致毁损程度,轻描淡写道:“不过可能要让她在这里做上个几辈子的侍女端上个几辈子的茶才赔得清。”
“你很想要我的沧溟合虚扇吗?”苏幕的眼神极淡,说话却一语中的,表情让人琢磨不透。
“我对这种级别的神兵向来没什么抵抗力。”虽然不知道是怎么被他看出来的,但所幸他并没有夺人所好的习惯,于是微笑致歉,“三界神兵榜上都没有它的大名,我不过想见识一下略作研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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