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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逼死发妻,或许对于皇帝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于一个小小属国之王,一举一动皆受大清管辖,哪能为所欲为。皇帝当时便龙颜大怒,斥李朝新王不仁不义,不配为人,一时也忘了怀孕的嘉贵妃在场,直接下旨将新王押解进京问罪。嘉贵妃听了这些险些晕厥,挺着大肚子叩拜求告,奈何圣旨已下,回天乏力。
出了这么大的事,所谓的接风筵席也就不了了之。嘉贵妃一心牵念李朝新王,胎气震荡,回宫就见了红,折腾了一夜也不见生产。李玉回禀皇帝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上午,如懿正在养心殿里伴驾,用拨浪鼓逗摇床里的永珑玩儿。永珑并不怕人,滴溜溜的眼睛看着皇阿玛,笑得格外灿烂。
那头儿李玉觑着皇帝的脸色,斟酌了用词道:“回皇上,启祥宫的丽心刚才来禀报,说是嘉贵妃生了十一阿哥,可是因为难产,小阿哥刚出生就没了气息。丽心说嘉贵妃忧心李朝王爷受罚,出了大红,现在还没醒过来,接生嬷嬷说再有孕也难了。”
“好一个一心是母国的嘉贵妃。”皇帝撂下了手中的拨浪鼓,“恐怕在她心中,李朝新王比朕比皇嗣还重要吧?这样的人,原也不配做皇子的生母了。”
“嘉贵妃出自李朝宗室,难免要心忧新王安危。只是……”如懿垂首,笑容静若秋水,她忽然跪伏在地,声音沉稳而笃定,并无一丝迟疑,朗朗道:“臣妾尚有一事要禀报皇上,只是此事过于骇人听闻,臣妾并无确切证据,皇上信与不信皆无妨。但若是不告知皇上,臣妾实在害怕。”
皇帝看她如此郑重其事,便命李玉出去守着,换了温和的语气伸手向她道:“你一向稳重,是什么事让你如此惊惶?”
如懿并没有以手相应,只是贴身取出一串玛瑙手钏,下颌微扬,与纤美挺直的脖颈形成清傲的弧度,“这是前几日玫嫔交给臣妾的。说日前在册封礼上捡到,臣妾问了宫中的匠人,都说这玛瑙是出自李朝的工艺,臣妾想这宫中嫔妃唯有嘉贵妃出身李朝,多半便是她的。可这几日忙着筵席之事,一时也没顾及。昨日筵席,臣妾便将它带了过去,预备筵席结束之后交还嘉贵妃。”她凝视皇帝,唇角忽地上挑,拉出道冷冷的月弧,“可是昨日出了那番变故……臣妾又耽搁了。谁知那位副使偶然看见了这玛瑙手钏,吃了一惊……”
皇帝的眼神仿佛铅水凝滞,是沉甸甸的铁灰的冷与硬:“怎么?这玛瑙串有何不妥?”
有凉风猛烈吹进,宛若一把锋利的尖刀刮过,虽不疼却是冷浸浸的冰凉透心。如懿清冽开口,声音明晰:“副使说,那串玛瑙乃李朝新王为世子之时,先王钦赐,新王珍而重之,时时佩戴,可继位典礼后便没再看过,新王只说是不慎遗失,怎会出现在这里?”
初秋炫金的阳光从镂花长窗中映照而进,然而,皇帝眼底却蒙上一层薄寒,他似乎有些难以置信,沉沉道:“莫非……是李朝新王送给嘉贵妃的?……不过是个玛瑙,有相似也说不定……”
“臣妾也是这样想。只是那副使极为肯定,说此物世间仅此一串,绝无仅有。”如懿神容肃穆,似乎难以启齿,“此事事关后妃清誉,臣妾不敢马虎,命人悄悄查问嘉贵妃母族亲眷的侍从。不想贵妃兄长的一个侍从竟说,嘉贵妃在闺阁之中曾与新王有数面之缘。嫁入潜邸之前,嘉贵妃整日以泪洗面,直到入宫看了新王一次才……”
“好!很好!”皇帝俊朗的脸庞上满蕴雷电欲来的阴霾,眸中厉色毕露,“她竟敢!难怪她身怀六甲还要替李朝王爷求情,难怪……李朝王爷刚刚继位便逼死发妻!而正是金氏晋封贵妃的消息传来之后!”
“皇上息怒!”耳闻已经从嘉贵妃变成了金氏,如懿心知皇帝自然怒极,伏身再拜,“皇上,虽然这证词来自金氏家仆……但也不过是一面之词。至于那玛瑙,是……是李朝王爷代表母国送给嘉贵妃的贺礼也说不准……”她的话语犹犹豫豫,表面上是在为嘉贵妃开脱,其实这种似是而非的用词,反而更为加重了皇帝的疑心。
“如懿,你一向持身公正,朕是知道的,不必一直为金氏求情。”皇帝微合的眼眸如秋末清凛的风,冷冷掠过:“朕明白,你是顾忌着此时李朝的使臣与金氏的亲眷都在,又刚刚下旨召李朝王爷进京责罚,不宜对金氏再贬斥太过。”
如懿含了恰到好处的笑意,有赞同,有柔婉,有近乎于谅解和懂得的情绪:“皇上圣明,臣妾正有此意。再者,这样的事莫说未必是真——是臣妾太过小心了也说不定。便是真的,此等皇室秘辛也不宜闹大,失了皇上的颜面。”
皇帝已经年近四十了,即便是保养得宜,眉心也有了岁月经过的浅浅划痕,此刻,那些痕迹随着笑意渐渐疏淡,他爱怜地拍了拍如懿的手:“如懿,你确实不同以往了。你这样事事为朕周全,不愧朕视你如珠如宝。虽说要等孝贤皇后的两年丧期,可这皇后之位,朕已然在心底许了你了。”
如懿就着他的手起身,坐在他身旁的鹅羽软垫上。她心里想笑,如珠如宝?便也就是这个时候了吧。其实仔细想想,皇帝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他有着所有男人的通病,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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