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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药,一口气喝了半碗,苦涩的药汁瞬间在口腔里炸开,连眉毛都拧成一团。

  移筝忙倒了杯水让她润喉,这才笑道:“前头月福晋一家刚抬了旗,没什么好消息传来。奴婢自然要说些轻松的话让小主舒心舒心。”

  青樱摇了摇剩下的半碗药,凝神道:“你比阿箬最聪明的地方在于,你总是会在最适宜的时候,对我说最适宜的话。”她似笑非笑,看着碗壁上精致的花纹,“这几天你留心听各宫的奴才们,都是怎么说我的?”

  移筝轻轻一笑,如实娓娓道来:“先头他们都说小主有孕,必是贵妃的不二人选,只是今日高家抬旗的消息传来,却都有些举棋不定,猜测月福晋更有可能封贵妃。”

  青樱摇头不语,又将余下的药喝尽,这才捧着茶盏仰头缓缓冲去了苦味。她看着移筝,敛容道:“居然还有人敢说这样的是非,这不怕死的还真不少。皇上要册封谁贬黜谁,那全是皇上的心意,妄揣圣意,也不看看自己几条命?”

  “不过是各人随着各人的主子罢了。现下宫里,主子娘娘自然是皇后的不二人选。余者苏格格刚生了三阿哥,只是这出身委实低了些,至多赏个嫔位。余下金格格、海格格、陈格格、黄小主都没有孩子,多半是贵人之下的位份。”移筝掰着指头数给青樱听,“所以,这宫中最高的位份也就是小主与月福晋了。明日就是登基大典,大约皇上也在忧心这些事吧。”

  青樱淡淡挑眉,不疾不徐道:“到此为止,移筝你记着,皇上的心意永远不是任何人能探听的。我知道,最近咱们这里人心不安,还有阿箬在那儿调三窝四。如今是在宫里,不比在潜邸由得他们任性,胡言乱语,信口开河。你为我留心听着,但凡听到一句敢在背后议论主子的话,立刻送去慎刑司打死,绝不留情。”

  她这句话虽无所指,但移筝听见也明白自己也是在这些人之中的,连忙应了声,“奴婢明白。”

  青樱扬一扬脸,移筝会意,立刻打开房门,端着药碗下去退了出去。一时惢心捧着蜜饯和养身汤回来,见殿中无人,方伺候了青樱卸妆梳洗。青樱由着她摆弄,自己只坐在妆台前,望着镜中的自己。镜里容颜仍然没有太看得顺眼,她才不过十七岁,但远没有上辈子那张脸来得美貌过人。

  眼下她之所以不能肯定自己的位份落在何处,也是因这具身子的正主儿出自先帝皇后的母族,对如今的太后而言,既有孝敬皇后的替身之辱,又有景仁宫娘娘的多年之恨。毕竟,这位太后不是大周朝时的那位,青樱也不知道她到底会不会发自内心的忌惮自己。

  无论是按照电视剧的发展还是小说的暗示,乌拉那拉·青樱的日子过得应该都不算太安稳。一路走来,她所有的不过是皇帝的恩宠或者喜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皇帝没有其他深爱之人,对青樱而言已是极幸运了。

  镜中的自己始终形单影只,这倒是上辈子她习惯了的。颐宁宫里那五十年,她都是这样过来的,倒也不觉得太可怜。孤单都是自找的,她有儿有女,有自己都数不清的多少孙辈,有相互扶持的眉庄,偶尔还会怀念一下那个死在自己手上的男人,想到这些,这日子也就流水般过去了。

  为着先帝驾崩,宫中虽然一切简素,也让她们暂居偏殿,但宫殿到底还是宫殿,富丽堂皇,金堆玉砌,一切都如同繁花拱锦绣,无一不华美炫目。青樱茫然伸出手,握成一个虚空的圈,忽然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把握不住。有些东西,从上辈子她就已经失去了。

  正惶惑间,外头突然吵闹了起来,似乎有人声喧哗,惊破了她孤独的自省。青樱一时没想起来,还未来得及出声询问,外头守着的移筝已经推了门进来,沉声道:“小主,苏格格满脸是泪跑到咱们这里来,一定要闹着见小主……”

  这种反应,是富察氏派人把三阿哥送去阿哥所了吧。皇后在太后跟前言及自己所亲生二阿哥永琏已经在阿哥所抚养,那么身为小小一个格格所生的三阿哥,更没有留在生母身边养育的理由了。移筝话音未落,却见苏绿筠已经跑了进来。她想是准备歇息了,只穿着家常的玉色薄绸长衫裙,外头罩着浅水绿银纹重莲罩纱,跑得鬓发散乱。这样夜寒露冷的秋夜里,她居然跑得满脸是汗,和着泪水一起混在脸上,全然失了往日的娴静温懦。

  青樱面色微冷,扬脸叱道:“惢心去找件外衫来给苏小主披着,移筝把门关上,不许人乱说话!”

  苏绿筠的脸全然失了血色,苍白如瓷,她仿佛只剩下了哭泣的力气,泪水如泉涌下。这样的反应或是一个母亲的正常反应,但在青樱看来膈应得紧。房门关上的一瞬,苏绿筠终于“扑通”跪下,倒在青樱身前,放声大哭,“姐姐,姐姐,你救救我!主子娘娘派人带走了永璋!我的永璋,我的三阿哥!他才几个月大,主子娘娘就派人带走了他!”

  青樱耐心听她发完了这段期期艾艾的牢骚,却只是静静看着她,并不去扶。苏绿筠哭得头发都散了,被汗水和泪水混合腻在玉白的脸颊上,仿若被横风疾扫过一般,不曾想青樱一点反应也没有,遂咬咬牙伏在地上磕头不已,哀哭道:“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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