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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颜歌才鼓起勇气打开手机，没有新的信息。

笔记本被放在课桌抽屉里，颜歌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过，只知道他肯定失望了。

高三很快就来了，她的手机被家长收回，他们之间就这样没了联系。

生活很快被大片的试卷覆盖，很好，她又变回了死气沉沉的自己，像上了发条一样，教室、宿舍、食堂，三点一线，循环往复。

高考很快结束，返校日那天，颜歌远远看到一个背影，是他。

她绕到西侧的表白墙，刻下名字的那些人，不管结果如何，一定有那么一个瞬间感到满足、欢喜。

他们都比自己勇敢。

拿回手机，登陆QQ，期待的小企鹅还是静止的灰色，一切都结束了啊。

她再也没用过那个号。

在大学里有很多人追她，都被拒绝了，别人说她高冷，其实是因为她的所有心思都放在打工上，她不懂得应付，怕露怯。不敢赴约，因为想着要花钱。那个时候她不知道，只要她想，多的是人会为她主动买单。

颜歌的第一个男朋友，是她打工奶茶店的店长，总夸她朴实、独立。他们一起抢特价电影票，吃街边小炒，偶尔用团购的餐券打打牙祭，聊着对工作和人际关系的疑惑。

颜歌不知道自己的感情有多充沛，爱得盲目又冲动，在出租房的小床上将自己献给他。

她嘴上不说，但骨子里喜欢浪漫。

她开始害怕他的节省，尽管这曾经是一个优点，让她像找到了同类，想亲近。

颜歌买了两件贵点的护肤品，被他换算成能在外面吃几顿饭。为好友挑选礼物，他也精打细算，性价比足够高才让她去付账。

颜歌会多接一份兼职，哪怕自己还穿着淘宝货，也要进商场买一件衣服送他，七夕也会准备好巧克力，当作惊喜……男人照单全收，心安理得享受她的真诚，却不予回应。

不应该是这样的啊，她心想着，明明是热恋期，触及的却是锅碗瓢盆的琐碎。

没有钱会惹出很多麻烦，聚少离多，几番争执后，他提了分手，她抱着他哭泣挽留，却被推开。

颜歌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冬天，她怕感冒总是穿着很多，裹着很厚的羽绒服，身上是暖和的。

她站在公交车旁，有人看她，她无暇顾及，慌乱的擦拭，又忍不住掉出更多眼泪。

仿佛像被兜头浇上一盆冰水。

是刺骨的凉。

她想着，我以后再也不要过这样的日子了。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