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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可如何是好？她坐在台阶上，仰望着星空——星星很亮，月亮没出来，天空是淡绿偏紫的灰色。

　　很漂亮呢，唐乐双手托着腮帮子傻笑，心情有些莫名其妙。那么乱糟糟的一天，输钱欠债，哥哥不管她，阿财突然不是阿财了，完了最后还迷路，怎么看怎么倒霉嘛。她吸吸鼻子，酝酿的眼泪却落不下来。真冷呀，她往掌心里哈气，盯着远处人家灯火投下的虚无。

　　如果唐乐回头，她一定能看见坐在屋顶上望着她出神的澹台明灭。

　　可是她没有。

　　没有回头，亦没有发现他。

　　澹台明灭跟了她一晚上，当然不是在猥琐，他只是想保护她。在向钱万福缴纳了高额饭钱后，他名正言顺住下了。只是今晚她们出来玩，唐乐不让他跟着。他向来是不愿拂她意的，所以点头，而后暗中跟着。朝夕相处了那么久，澹台明灭是知道唐乐的，他了解她一切天真的幻想，也明白她想要体验的说书一般的江湖。

　　明明甜到那样不切实际，澹台明灭却依然小心翼翼去守护。只是很矛盾，他藏在暗处替她解决那些麻烦而不是直接上前，当然是为了她的江湖体验能更好，就像山贼与囚犯一样，但他渴望被她发现。

　　不是他不小心暴露了身影直接被发现这种，而是那种，怎么说呢，一种“我就知道你在”的默契？也许吧。澹台明灭突然凝眸，远处两个男子在看见唐乐后，转了个弯向她靠近。

　　“美人怎么称呼呀？”

　　闻言，唐乐的视线从虚无处移到他们身上，并不认识，她垂眸，没搭理他们。见状，这两人相互对视，互相推攮之后，其中更高更壮实的男子走出。他微微一笑靠近唐乐，然后弯下腰，自以为深情地开口：“长夜漫漫，凉风习习，美人姑娘一人在此，是在等心上人还是迷路了呢？”

　　唐乐抬眼，望着他维持得快要僵硬的笑脸，眨了眨眼睛，问：“你们是坏人吗？”

　　男子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否认：“当然不是！”

　　“那你们可以离开吗？”唐乐说，“我想一个人待着。”

　　“……”男子傻眼了，他瞟向身后的同伴，让他赶紧想法子。

　　“不可以吗？”唐乐一双大眼睛望着他，好不天真。

　　“当然可以，只是，只是——”男子讪讪想着，他的同伴已经上前，接过他的话，“只是最近这洛城可不安生呢，留姑娘一人在此怕是会遇上坏人，我们虽然萍水相逢，却也不放心姑娘你的安危呀，怎好就此离开呢？”

　　“坏人？”唐乐沉吟，手指指向他们身后，“你们是说他吗？”

　　那两人飞快对视，迅疾回头，只见一暗色宽袍的男人闲闲倚靠着桥柱，一脸络腮胡子，蓬乱的头发，邋遢至极，却意外衬托出他的放荡不羁。此时他似笑非笑的，眼睛瞥过他们，扬起手中的酒瓶，却径直喝起酒来。两人吞咽了唾沫，这人，这人，莫不是——他们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恐，那个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眼神交流之后，两人决定撤退。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现如今的洛城可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来了，任何大佛都能容下，所以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恩，两人镇定走出三步后，一溜烟跑了。

　　唐乐看向自顾喝酒的男人：“大叔你把人给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