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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安。”
高胪望了一眼,说道:“主公,臣去巡防。”
于是他识趣地退离了帐篷,只留下一对连襟在这儿说家里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夏殊则手中狼毫不停,道:“何事。”
“李翦素知,殿下用人不疑,当初对李翦有颇多提携之处。但殿下恐怕不知,李翦在投军之前,是个怎样卑劣无耻之辈,阴邪狡诈之徒。”
他说着说着,声音渐渐沉了下去,夏殊则手里的笔一停,抬起头来,目光落在李翦跪立于前的肩膀,道:“孤用人从不计较出身,你出身如何,投军以前所谋的行当,孤不须计较。如今你来同孤说这个,是你自己心中介意?”
“是,”李翦垂下了头颅,显得落魄而失意,“我心中恋慕卫皎数年,但因为自己的出身,与她实是云泥之别,心中确实一直自卑着,当初,我辱她清白之名,亏欠她甚多,时至如今确实无法在她面前抬起头来,不论她说甚么做甚么,我都自知无权置喙,除了倾我之力待她做到最好,已无法再想别事,倘若她一世不肯原谅我,也是我应得的。本来是我咎由自取,只是忍耐了她几日冷脸,我便已如此难受不安,实在不知这婚姻到了后来,该如何撑得下去。”
“殿下对李翦有再造之恩,这番话,李翦除殿下以外已无人可倾诉,今日斗胆了,还望殿下恕罪。”
夏殊则漆黑的眸子凝然地望着李翦,若有所思。
不说李翦了,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忍耐不了卫绾对自己的逃避和畏惧,忍耐不了心中始终盘桓不去的一个死结,同时也不知自己能做甚么,便只有不断地迁就、包容她,无论她要做甚么,他都尽力从她心意。
可心中的不安,却是只有自己能明白。
夏殊则那张没什么神情的脸,短暂地掠过一缕困惑,“你说,辱卫皎清白之人,是你?”
李翦羞愧难当,“是。”
夏殊则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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