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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卫绾昏倦地支着眼帘,朦朦胧胧地看见殿下正撩开了被角,替她清理着,她一动能不动,羞得脸颊发红。
其实殿下也羞,他向来一声都不肯吭,只是实在狼狈得不知该如何收场了,后来不慎教卫绾听着几声,动人得让她耳朵发痒。清理完毕之后,男人再度躺下来,将卫绾整只笼入怀中,手掌细细地摩挲着她兀自发颤的脊背。
卫绾乖乖地蜷缩在夏殊则怀中,宛如听话驯服的幼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方才,她趁着烛火未熄之时,忘记了害怕,被好奇心支使着偷偷往下看了眼,黏答答,湿漉漉,狰狞,不美,但是心中却莫名不感到排斥,只要不再看,便能完全忘记它的可憎可恶之处。
“阿绾。”
男人唤道。
她应了声。
他的手臂收紧,几乎将卫绾勒得喘不过气,他又不再说话了,不知是难以启齿,还是别的甚么。卫绾伸臂去搂住他的后颈,轻轻地吹了口气,“殿下,明日再说吧,我困得撑不住眼皮了。”
他“嗯”了一声,一只手穿过去,让卫绾作了臂枕,她乖乖巧巧地躺了下来,不再言语,面颊晕红如含苞噙雪的梅,紧紧闭着双目要睡去。他看不见,只能抓住一片漆黑,等卫绾几乎要睡着了,便默默地松了一口气,将快溢出喉咙的咳嗽压了下去,以免惊扰了她。
原野上一夜疾风呼啸而去,卫绾从温暖的床榻上醒过来,天色已放亮,昨晚温柔待她的郎君已不知何时离开,竟一丝也没惊动她,卫绾眨着眼睛,看了许久,又拉上了棉被。
昨夜里闹得太晚了,褥子也没换,她躲进去仍能嗅到情好的气味,于是憋红了脸,忍着不适走下床去,慢吞吞地拾起了衣裳换上。
隐隐约约想起来,在离洛阳的前日夜里,月娘曾拉着她的手,嘱咐她去了陇西之后万万要与太子圆房,卫绾当时也不知怎么她没与殿下做真夫妻的事儿闹得东宫人尽皆知,幸而月娘及时告知,只是少有几人知晓,不曾将消息传到两宫,因当初那置于卫绾身下的那块雪白的方巾分毫不染,干净如新,她们便猜出来了。
听闻此话之后,卫绾莫名其妙去打听了一事,月娘才说,新嫁娘头回夜里要于那块帕子上落红,方才算一个圆满。她怔怔听完,方知才有这诸多讲究。见她呆傻住,月娘又道,她观殿下举止,也不像有过别人,更不像好色之徒,极可能也是头回,没甚讲究,弄得人疼,便欲教她法子避开那阵儿煎熬。
卫绾不肯再听,忙让月娘不必说了。
月娘又叹口气,道许是如此,殿下会弄得极快极快,也不至于让她过于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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