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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威,愈战愈怵,火阵已不能成势。
再稍待片刻,最后几人已被砍翻在地,夏殊则留足活口,剑尖抵着那倒地背后中箭的羌人的咽喉,“回去之后告诉伊冒,孤没有兴战,无人可举干戈。再有来犯,孤不能轻饶。”
羌人喉咙里发出破碎的音节,是一句不完整的羌人语,卫绾从那口吻中听出了顽固和嘲讽,却不解其意,只见太子当即脸色微微沉了下来,手腕上剑柄一转,剑锋直刺入了羌人喉中。
那羌人刺客的脖颈处随着夏殊则迅捷的抽剑,喷溅出大片的鲜血,淋漓地浇了走来的卫绾的整双绣鞋面。
“殿下。”
卫绾敏锐地发觉,太子持剑之手有隐微颤抖。
杀人不过翻覆手间的,手段狠辣、冷漠阴戾的太子殿下,方才一人独战二十几人,丝毫没露出捉襟见肘,但人死光了之后,他却瞬间花钿委地,站立都不稳了,一跤跌入了卫绾怀里。
朦胧的月光从深林之中洒落下来,阴凉地披在两人身上。
卫绾伸手按在他的胸口,却摸到一手湿。他人已经疲倦地阖上了双目,卫绾叫不醒,惊怔地抬起手,掌心全是血。
猩红的血被脚下未曾完全熄灭的火杖光一照,分外刺目。
“殿下,你何时受的伤?”
卫绾抱着他摇了摇,人始终晕迷,没有知觉。
她的心沉了下来,俯下目光,右手在他的胸口摸出几道细微伤口,断裂的竹刺还深深插在他的肌肉之中。
她震惊地发觉,原来,早在他们跌下地洞时,他便已受了伤。
那时卫绾只觉得自己被弃如敝履地挥开,跌倒在泥泞里,弄得浑身脏臭,却不知道他自己……那些捕兽的竹刺,扎了三四根进他的胸膛,刺得血肉模糊。
而从刚才到现在,对此他一句话都没说过,撑到独自应战了二十几个羌人,才气力难支地倒下。
卫绾的心有些发抖,“殿下,你撑一撑,你失血过多,不宜再行路,我要先为你止血。但是——”她将夏殊则艰难地就近拖到一株古木下,双手发颤地替他抽去了腰带,脸颊微微发红,“医者不避,得罪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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