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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甚至也有些怕,怕穆凉娶了春枝,在这穷乡僻壤成了家。但她又隐约觉得,穆凉那样傲的性子,是不会甘于碌碌无为这一生的,他那样的男人,自然要翱翔于九天之上,自然要在朝局之中一展宏图的。
要么活在沙场,兵戈相见举旗为王,要么作为辅佐社稷肱骨之臣,不然,怎么算活着?
果真,没多久,穆凉就又开始独来独往了,白莫也又安下心来,每日都在集市里穿梭了。
穆凉仍是整日整日的躲在屋里,隔上几天出门一次,偶尔走路撞了墙,这等小事,自然也就无人跟白莫汇报了。
穆凉已经忘了,从哪一天开始,他察觉到自己看不见了。他的眼前总是雾蒙蒙,他也习惯了,这种情况愈发严重的时候,他一点都看不见了。除了近在眼前的铜镜隐约有些刺眼,其他的,只能靠着摸索。
但是这种情况是一天天的严重的,所以当他某一天眼前全白的时候,他既不惊讶也不懊恼。就像是迎来一种既定的宿命,是坦然的。
常听说目盲之人眼前是黑的,但没见过白天也没见过黑夜的人又怎么辨得清眼前。他只是觉得有些可惜。这天地他是见过的,山清水秀色彩斑斓,很是壮阔。若是再也见不到,也是一桩憾事。
他吃完了家里的存粮,却没再出门去买。他在院子里都难以辨清方位,更不要说去远处的集市。所以他躺在床上,慢慢的等待死亡的到来。他床头有一只茶杯,里面也已经空了。他的目盲让他基本丧失了生存的能力,所以何时去死也都没所谓罢了。他向来寡淡,死在家里也不会有人知晓。
或许早在两年前,他就早该死在大牢里了。皇帝的一个善念,无非让他平白多受了几年的苦罢了。
他没了白莫,不过行尸走肉。这话说来矫情,可他却已是将死之人,又怎会在乎。
虽然嘴上说着他从未恨过白莫,可现在反省,也是恨过的吧。只是日头长了,穆凉已经忘了自己是为什么对白莫如此用情,也早就忘了因何而恨。只是这个身体好像还记得,还履行着爱她的任务。
人一旦叫这些情啊爱的缠了身,就连半点精气神儿都不剩,他如今总算是领教到了。不过好在他受多了苦,也不再执着了,算得上及时止损吧。他闭上眼,浑浑噩噩的,什么都不愿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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