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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说话。“走开。”那懒散不耐烦的语气莫名有些熟悉。语毕,男子的半边身子就从屏风后面露了出来。他甫一出来就被宁微竭力推了回去,宁微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显然她已经吓得慌了神,她只顾把人抱着往外面推,一边推一边竭力哭喊道:“有刺客!有刺客!你,你不能过去——”屏风上映着的那个高大的影子一手将挡在自己面前的宁微推开,接着银光一闪,砰地一声,地上那些珍宝的碎片飞溅起来。、
宁微白玉一般的手从屏风后面露了出来,殷红的血从屏风后面蜂拥着往里屋涌来,宁微的手很快就成了血泊中的孤岛。一片白色的衣摆从屏风后面闪出来,鲜血把衣摆的下沿都浸透了,玉玦撞击腰间剑鞘的清脆声音随着来者的脚步一下一下地响起。韩退思抬起头,一个熟悉的人站在面前。
白维扬甚至不像前些日子所见的那样落魄狼狈,他一身白衣,眉目姿态都和他离京之前无异。他踏着一地的鲜血,缓步走来,他手里拿着原本放在韩退思枕边的那个册子,他还笑着扬了扬本子:“你在找这个?”说罢,他笑容敛下,他将手里滴血的长剑夹在本册中间,接着把剑抽出来,剑上残留的鲜血被本册拭得干干净净。他向前一步,一脚踏在榻上,将剑横在韩退思的颈前。韩退思甚至嗅得到剑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血腥味。
韩退思面上不动声色,手却悄悄去摸放在床边的佩剑。白维扬轻笑道:“不必找了,她没碰你的东西,是我碰的。”韩退思忽然用膝盖往白维扬身上顶去,白维扬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抽出了一柄短刀,他一刀扎在韩退思的腿上,顿时鲜血如注,飞溅而出,溅在他的白色衣服上。白维扬将剑往前推了几分,看着韩退思苍白而扭曲的脸,他说道:“韩退思,你若给我留条活路,我也不至于和你拼个鱼死网破。”
说罢,他横剑一拖,韩退思的喉咙被割开,他的呼吸顿时被呛进喉咙的鲜血遏止。白维扬抓着他的肩膀,紧接着将剑刺入了他的胸口。
韩退思连喊也喊不出来,从梦中惊醒的时候,他手还捂在自己的胸口上。屋子里还很暗,桌上如豆的灯火随着屋外飘进来的凛冽夜风颤抖着。惊魂未定的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鲜血并没有从他的指间涌出来。他扭头往屏风那边看,宁微的手也没有白惨惨地从屏风后面露出来。再看看榻上,他本来拿在手里的册子还摊开搁着。
宁微没有来,白维扬也没有来,韩退思一个人坐在榻上,昏暗的烛光下,这里只有一排接一排的书架,和堆积如山的文书。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走下榻来,绕过屏风,地上的东西还堆着。他捡起白维扬那个记事的本子,本子的封面很厚,他捏了捏,竟发现封面里面夹了一张纸。他把纸抽出来。
上面的字迹十分潦草,像是匆匆忙忙写下的。纸的边上五个稍大一些的字——“紫荆五加酒”。接着便是一堆药材的名字和用量,其中一味“玄胡”,为了避讳,“玄”字缺了最后一点。一看便知道这方子是白维扬自己抄的。方子的旁边还写了一行字:“府里新做的桂花糕也带些去,别说是我给的。扬八月初四”
这是封没有送出去的信。韩退思思索着,紫荆五加酒,那是活血散瘀的东西。白维扬提到“府里”,提到紫荆五加酒,这信应该是用来吩咐靖安司的人把东西带回去的。再看后面一句“别说是我给的”,韩退思想起了本子里最后几页,白维扬提到一个一直不肯领他情的人……他是要吩咐人把东西带给那个恨了他好多年的岳知否啊。
屋内的蜡烛已经几乎燃尽了,这一个漫长的夜也快要结束了。韩退思站直身子,他看着自己手里的本册,忽然觉得胸口有一阵剧烈的疼痛。梦里的那柄剑好像的刺入了他的胸膛,他站在原地,过了好一阵子,才从疼痛中挣脱。他思索了一下,接着把手里的本册往地上随便一丢,披上外衣,匆匆忙忙地便走了出去。
半夜里,韩退思带着几个上京卫,匆忙赶往了将军府旁边的,上京卫的议事署。
韩退思推开上京卫们歇息的房间的门,他走到最里面,站在一个熟睡的人面前。贺云伤病未愈,他的反应速度大不如前,等到有上京卫唤他,他才睁开眼。看到韩退思就在面前,穿着单衣的贺云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韩退思往身后的其他上京卫使了个眼色,其他人纷纷退了出去。
韩退思扶住正想站起来行礼的贺云的肩膀,韩退思坐了下来。他看着贺云,凑过去,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问道:“易容的功夫,你和岳知否相比如何?”
自上次失误让白维扬偷袭,从而放走了他们两个人之后,贺云就一直提心吊胆,生怕韩退思会起疑心,怀疑他是和他们俩的同谋。他这些日子来避开一切和这两个人有关的事务,没想到到了现在,韩退思竟然出现,还询问这样一个问题。贺云心惊胆战,一时说不出话,而韩退思直视着他,无声地敦促他回答。贺云最后只好说道:“卑职……与她不相伯仲。”
韩退思点了点头,眼里似有几分赞赏的笑意。他说:“很好——”接着他在贺云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外面的夜色迅速地推却,韩退思只和贺云说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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