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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们伏击了她五年,除了最后的这一次,他们从来没有机会再伤过她。虽说她这两天里一点东西都没吃过,她体力大幅下降,可即便如此,如今也不至于被人一掌打得跌在地上,连爬起来的气力都没有。
靖安司里唯一一个有这样武功的人,只有比她资历老,比她地位高的杨晓镜。
但怎么可能是他?她在前几天才见过杨晓镜。他形容消损,还差点被暴怒的韩退思杀死。他那天还舍命给她挡上京卫,让她逃出将军府……怎么可能是他。
对面冰堆上插着的火把发出明亮的橙黄色光芒,这光芒在满屋子的冰块上反射,冰窖里仿佛一个巨大的池子,里面流淌着火焰一般颜色的岩浆。岳知否眼看着贺云在氤氲的橙色水雾中靠近,她的头变得好重,仿佛只有胸口传来的痛楚,才让她勉强保持着清醒。
贺云站定在她面前。他这次没再犹豫,他往地上一踢,靴子里隐藏着的刀刃弹了出来。他只消往前一步,便可以将刀刃刺入她的心脏中。
忽然一股巨大的力道从胸口传来,贺云抬头一看,白维扬站在他面前。白维扬拿着半截断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那柄剑是被贺云折断的,断口平整,将这样一柄没有剑尖的剑刺入人的胸中,不知要用多大的气力。贺云看着素来文弱的白四公子将断剑刺入自己胸中,不觉皱起了眉头。
白维扬动作好像还很熟练,他握着剑柄,便转动起来。被剑刃挤开的伤口中喷涌出大量的鲜血,贺云的人皮面具脸看起来有几分诡异,他不顾自己的伤口,忽然一爪往白维扬的脖子上抓去。
白维扬早在五年前已经在岳知否身上见识过靖安司的人有多不要命,他早就预料到对方会跟他拼命,没等贺云的手抓到自己,他已经一脚踢在贺云的肚子上。他将贺云蹬开,贺云的指尖堪堪在他的下巴上擦过,贺云尖利的指尖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几道浅浅的血痕。
白维扬手上还在滴血,旁边的岳知否抬头看着他,劫后余生的她扯了扯嘴角,苍白如纸的脸上,这笑都显得有些让人心疼。
白维扬刚醒来就动手还击,冰窖里又冷,身上的血似乎动力不足,有些供不上来。他低着头,喘了口气,同时伸手去扶旁边的门,试图让还不太清醒的自己缓一缓。
结果一推,门动了。
一双狭长的眼睛从门后露了出来。
是那个魏王府的探子。
白维扬平时需要半个时辰才能驱散尽的睡意一瞬间全没了,他回头,看着魏王府的探子。
岳知否和他说,自己没有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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