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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土完毕,段梨雨将何雨晴的灵牌立于坟前,半缘君则亲手将一株牡丹花树植于坟头。
望晨无言地望着这一切,拿出何雨晴生前那方鱼肚白丝帕,上绣着:
寂寞萎红低向雨,离披破艳散随风。
晴明落地犹惆怅,何况飘零泥土中。
她正若有所思,忽地一阵疾风吹来,将手中丝帕吹起,吹去远方。丝帕飘着飘着,落到京郊某棵树桠上,正是乔朔望眼前这一棵树。
乔朔望颤抖的手接过这方丝帕,看着这诗,竟恸哭起来,念着:“姐姐,我只当为你守灵。”
十月十五,偏关。
经过两个月的漫长行程,乔朔望一行人终于将常清人遗体送至偏关高家。不过,高家一切如常,就连家丁下人都身着寻常衣服。
没有一丝要操办丧礼的迹象。
依旧颓废无神的乔朔望步入大堂,向安坐静候多时的高神珠行揖拜礼,说:“神机营副将乔朔望见过偏关高总兵。”他却看到了高神珠泛红的眼眶。
“一路幸苦了。”高神珠让其坐下,“今晚我为乔副将一行人办了洗尘宴,请务必出席。”
乔朔望却说:“这不急,最要紧的是先常指挥使的丧礼。来人!”示意手下将常清人棺椁抬进。
高神珠缓缓起身,盯着弟弟的棺椁,慢慢走去。眼泪即将翻涌而出,他深吸一口气,强行止住眼泪。
远处的高信芳看着,便拿出了一支陈旧风筝和一碟油糕,递给高神珠,说:“叔叔,你备下的东西。”
高神珠接过东西,放置于棺木之上,说:“哥哥没食言,都给你备着呢!就等你回来了。”
高信芳不禁泪如雨下,说:“叔叔,你要哭就哭吧!”
高神珠依旧板着脸,喊:“来人,随便找个地埋了!”
采芳、程美听了,立即起身阻止。采访道:“高总兵,常……高晃朗指挥使也是高家人,他应当入土高家陵园,进高家祠堂!”
程美又说:“是啊,这样随便埋岂不跟孤魂野鬼一样?”
高神珠冷道:“高家祖训,凡作奸犯科者不得入族谱、进祠堂,更不能葬于高家祖地!灵牌更不能姓高!”
程美惊呼:“可高晃朗才是老爷真名呀!那他岂不是连灵牌都没有?”
采芳拦下要离去的高总兵,说:“高总兵,他可是您一母同胞的兄弟呀!他只是身不由己,并非故意犯下那些罪孽。生前他回不了家,难道死后连自个亲人都不能见一面吗?偏关谁不知高总兵寻弟多年的爱亲之情,还望三思呀!”
高信芳缓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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