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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见。

白莫起身往外走,整个人无精打采的,什么应有的礼数都抛个干干净净。她微仰着头,双手都无力的垂着,步伐迟缓,明明是二十出头儿的姑娘,却已显出龙钟之态。

身后白柏对她说了些什么,她一句都没听清。她没带下人,于是自己去推那极厚重的门,推了几下都没推开。最后一次用力猛了些,脚下一绊就跌坐在地上。发髻衣冠,皆是凌乱又落魄的。她觉得脸上有液体在流,伸手一摸竟是真的。

白柏亲自给她开了门,在她出门前仍不死心的问道。“若真是冬至行刑,皇姐可会来看?”

“不会。待他死后,取一碗热血供奉于我娘亲墓前就是。”

回了天星阁白莫就生了一场大病,像梦也像病,整日整日的睡着,似乎不大清醒,口中总像是梦呓似的在说些什么。

恍惚中她总能瞧见小时候,以前穆凉长的并不高,从军营回来却愈发的挺拔,白莫瘦瘦小小,他总是能站在她身前。

她还记着他幼年时常穿黑衣,一块色泽极冷极淡的翡翠总晃在腰间,说不出的好看。他比任何一位哥哥生的都好看,哥哥们的身上似乎总带着一股奶气,而他身上能嗅出风尘仆仆,腥风血雨,要有趣的多。

从战场回来他就不常穿黑衣了,除了官服常穿的就是月白色,不知怎么的也格外的好看。唯一不变的是他腰间那块翡翠,颜色依旧是极淡的,总也看不腻。

梦里挥不去的全是他的样子,她想醒来,可眼皮四肢都沉重极了。唯有喉间,能溢出一两声焦急的嘶哑的呻/吟。

太医来了几遭,都瞧不出症状,更没法子医治。白柏气的挨个罚俸,却也无用。只能瞧着白莫整日卧床,偶尔清醒的时候眸色清冷,什么也不说。

如此挨过了半个月,冬至将至,若是再不行刑就要拖至次年秋后。

刑部派专人来问白柏杀或不杀,白柏踟蹰几次,心下决断,杀。既然白莫的结症是在穆凉身上,那就杀了他一了百了。比起白莫,穆凉的命就像蝼蚁一般,轻而易举的就被抛弃了。

第8章 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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