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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看他。

黑暗中的男人只露出半张脸，有着亚裔特有的英俊。那双眼睛像是含着湖泊，极其温柔，让人丝毫想象不到这人开枪时的杀伐决断。

他将一身嗜血的凶气收敛，留给家人的永远是温柔体贴。

秦扬的眼眶有点发酸，他赌对了。

找什么人？如果不是莫子珩愿意，有谁能找到他？

他一直等的，都是莫子珩来找自己。

莫子珩的眼里带着太多的不赞许，他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秦扬不答，过了好长一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道：“她很想你。”

莫子珩眼里的笑意淡去，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那双眼睛太好看了。

“她……”莫子珩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缓了半天，才道：“她还好吗？”

秦扬讽刺一笑。

“她能好吗？”

“你一走了之，没有留下任何消息，她能好吗！”

“莫子珩！你对得起她吗！”

积攒着的怒意终于爆发，秦扬像是找到了什么发泄口，将所有的愤恨倾泻而出。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恨谁，是恨一走了之的莫子珩，还是恨……恨强迫了楼小北的自己。

莫子珩眼里的伤痛更深了。

“我……我对不起她。”

男人终究是叹了口气。

“为什么？”秦扬红着双眼。

当初莫子珩离开，楼小北只知道问他要人，可他又去哪里找人？

沉默良久，莫子珩道：“我不能说。”

他甚至退后两步，将自己重新隐匿在黑暗中。

“我要走了。”

“莫子珩！”

“离开这里，别再找我，照顾好她。”

莫子珩看着秦扬，那一眼让秦扬心惊，所有的怒意似乎被一盆凉水扑灭。

那一刻他突然有个荒谬的想法。

莫子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