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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眼里。当日,他亲见展昭为保住彤云的尸身毅然跳下山崖,就已感受到展昭对连彩云的深情。此刻见展昭身受重伤还来牢中探寻彤云的下落,更发觉他对连彩云的感情,比自己对彤云不少一分一毫。
想到这里,一直沉默的他居然先开了口:“展昭,你还来干什么?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足?连彩云虽然已死,可她生前对你一往情深,你得到的难道还不够吗?”怅然道:“可我呢?我又得到了什么?初次见面,我就爱上了彤云,可她心里从来都只有我大哥!就连死了,都要和大哥的骨灰葬在一起!”大吼道:“你说,这对我公平吗?公平吗?”
“彤云……真的死了?”展昭仍是不敢相信。
“是!她死了!她这一生都是为我大哥活着!”郭仲清激愤地道:“你以为我真的想为大哥报仇吗?他素来心术不正,犯下通敌大罪,被朝廷正法,乃是罪有应得!我虽是乐界中人,也不至于不明是非!可若是不利用报仇的名义,我怎能让彤云住进石府,与我日日相对?虽然她早已不是以前的样貌了,可我不在乎!别说她变成连彩云的样子,就是变成钟无艳,我也一样爱她!”
展昭心头一惊:“彤云果然已不是原来的样貌!”
郭仲清忽然又哭又笑:“为什么连老天都嘲弄我?我跳下山崖,就是要和彤云死在一起,为什么不成全我!为什么让我活着?为什么?”忽然站起来,跑到牢门口,双手把住栏杆,恍恍惚惚问展昭道:“你说,人究竟有没有来生?”不等展昭回答,自顾自地说道:“若是有,我一定要和彤云轰轰烈烈地相爱一场,哪怕只有短短几日,甚至几个时辰,死也值了!”
“这又何苦呢?”展昭想到彩云的遭遇,宁愿她生于平凡之家,过着幸福的生活,不必用血云帆为父报仇,不必杀人害命触犯国法,甚至不会因此与他相遇相知。如今,他愈发觉得庄子之言才是人间至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不!”郭仲清昂首道:“我不苦!因为彤云她值得!她是普天之下最至情至性的女子!为了得到大哥的欢心,她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辛辛苦苦模仿连彩云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那根本不算什么!去年,遭大哥悔婚之后,她为了让大哥回心转意,居然纵身跳入火海,活生生将自己化为灰烬,把魂魄附在她最痛恨的情敌的尸体上,彻底将自己变成了大哥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什么?”展昭登时惊起,冲入牢中,问道:“彤云的魂魄真的占据了彩云的尸身?那……那掉下山崖的岂不是……”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忙伸手紧抓住牢房的栏杆,可还是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从万仞高崖上,飞速坠落下来。他恨自己,与彤云相处多日,竟对真相毫无察觉?他恨自己,任由彤云利用彩云的尸身连番嗜血杀人,竟未能阻止?他恨自己,在坠落山崖的一刹那,竟无力救回彩云的尸身?
失去意识之前,展昭感到一只手贴在他的胸前,把内力送进他体内,虽然那内力并不深厚,却足以将他从昏厥的边缘拉回来。顷刻之间,他体内的真气已自行与之相应,渐渐令他恢复过来。抬头看时,见救他之人竟是郭仲清,奇道:“你为何要救我?”
“你不能有事!万万不能!”郭仲清道:“虽然我嫉妒你比我命好,虽然我恨你害死彤云,可你毕竟已是天音派掌门!”叹道:“我是死罪难逃了,可你得好好活下去,完成师父和师叔的遗愿,光大天音派!”
“什么掌门?”展昭不解道:“我何时成了掌门?”
郭仲清道:“师叔传你《追忆》的那一刻,你便是了!”展昭这才明白郭仲清为何如此轻易就将实情对他和盘托出——郭仲清一向尊师重道,又岂会欺瞒掌门?
郭仲清忽然跪在展昭面前道:“掌门!万般罪过都是我和彤云犯下的,与穆总管和天音派众弟子无关,求掌门在包大人面前求求情,饶他们性命吧?”
“众弟子?”展昭不解道:“天音派弟子不是只有你我吗?”
郭仲清道:“你我乃是入室弟子,还有数十名普通弟子,他们资质有限,所学也不深。彤云一入石府,就把他们与几名下人一并关进了偏僻的石室。如今他们都被抓了进来。”一指旁边的几间牢房道:“就关在里面!”牢中众人听了,纷纷高呼“掌门”。
展昭见这么多天音弟子无辜入狱,顿时怒上心头,质问郭仲清道:“你犯下如此弥天大罪,难道不怕连累天音派灭门?”
“我……我……”郭仲清何尝没想过,可一想到彤云,便昏了头。
郭仲清向前跪行一步,恳求道:“我是天音派的大罪人!掌门如何处置,我不敢有半句怨言!可他们是无辜的!你救过包大人的命,更救过太后和皇上的命,只要你肯求情,他们一定能有生路的!”以头碰地,不住地磕头,道:“求求你,救救他们!救救他们!”
展昭沉声道:“他们有罪无罪,包大人自有公断!”其实今日在宫中,他早已将有关天音派之事全部禀奏皇上,其中也包括郭仲清释放春妮和受害婢女的义举。他看得出,皇上已有意对天音派众人从轻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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