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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衙门愿意看见的，他们希望城籍女子与之前的生活断的干干净净。”

还是她太天真了，裴素棉从来没有想过居然是这样的原因，难怪她刚到宁安城时，看见官差押解的流放队伍里都是清一色的男人，想必女眷被转发到了迪化城。

不得不说，从建立这个制度开始，无论当今皇帝还是八海将军，所抱持的目的就很明确，使用的手段很残忍，充满了私欲的味道。

“我现在脑子好乱，吴先生说的都是真的，是吧？”裴素棉强行命令自己镇定下来，慌乱对于现在的情况没有帮助。

“别急，现在起码能够确定几件事了。”明灿坐在裴素棉对面，冷静地说：“你可能接受不了，但是你爹爹几年前已经故去，你哥哥裴竹逸现在受制于镇王蛊，即便有朝廷赦令他也离不开迪化城，所以你首先要考虑的是之后你要何去何从，别的事情都不重要，也许你还有很多疑问，但那些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眼下你的处境并不好，记得吗？裴竹逸想软禁你，他还曾经对你姐姐下毒，从这两件事可以确定，他对你们有企图，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是你的安危并不那么乐观。”

明灿此行的任务已经完成，吴骞是走是留都不是他能决定的，只要等吴骞做好决定，他来配合就行。

反而是裴素棉这里的情况非常复杂，裴竹逸存心不良，他不关心裴竹逸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裴素棉绝对不能留在迪化城里，远在宁安城的裴繁锦都被下了毒，裴素棉留下来很有可能会受到更加严苛的折磨，从而生不如死。

“所以先想一想，哪里是你最终的目标，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裴素棉乱得发麻的脑子慢慢冷静下来，她要什么？她是为了父母兄姐来的，娘和姐姐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她参与不了，爹爹去世了，哥哥对她怀有恶意。她在心里勾勒幻想了十多年的亲情，其实在他们踏上流放之路时就已经不可能实现了，现在回想起在裴氏家族里的生活，平静得让她心生向往，。

“我想远离这里的一切，我想回乡，回到裴家族里。”

裴素棉脸上绝望得平静的表情，让明灿心生怜惜，不知道这次事件之后，她什么时候才能再重现溪边烤鱼时的笑脸。

“那我们现在就走，虽然裴竹逸在迪化城能够只手遮天，但是咱们趁他没有防备，找匹快马离开宁安城的城界，也不是躲不开他。”

裴素棉缓缓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别人都回不去了，我想带爹爹回去家乡。”就算带不回去，她也想知道裴青的下落，“吴先生说爹爹是病逝的，还有很多遗愿没有完成，那些遗愿我不一定能做到，也许我找不到爹爹下葬的地点，但是找都没找就离开，我还是有点不甘心。”

用平静的语气诉说着一生的遗憾，裴素棉并不是不想坚持，而是知道自己的无能为力，很多疑问的答案都只有裴竹逸知道，而裴素棉不能让自己涉险，因为她知道自己涉险就是把明灿往危险上推，如果因此让明灿受到伤害，她宁可放弃追寻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