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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铺外面用整块的青石铺了几节台阶,各色精致的绣花鞋踩在青石上,跨过木头门槛进了店门,店铺里面已经挤满了人,裴素棉干脆坐在门口的大青砖地上,从人来人往的面孔里寻找可能熟悉的容貌。
父母兄姐离家的时候,她还不到两岁,根据朝廷的律法,除灭族之罪,三岁以下的稚儿可以免于刑责,所以她没有跟随家人走上流放的那条路,父母把她留在了族里,托族长照拂养育她,当时年纪太小,她对亲人的相貌根本没有印象,族里的婶婶只说她长得很像母亲,其他的就说不出来了。
流放前夕,母亲在她和姐姐的肩胛骨上各纹了一叶青竹,取自父亲裴青和兄长裴竹逸的名字,将父兄的名字纹在姐妹身上,那一刻,母亲是希望有朝一日家人能够重聚的吧?
出入银楼的几乎都是女子,有入了城籍的,也有非城籍女子。
宁安城入籍的女子打扮豪放,只在胸部裹个襦裙出门是很平常的装束,碰到兴起在街旁脱光了张开腿,全身上下都能看个清楚。
裴素棉一上午盯着进进出出女人的后背看,虽然没有看到肩胛上有青竹的人,却有了新发现。
来上工吗包吃住的那种
城籍女子的皮肤都白皙光滑,虽然在烈日下没有遮挡,却也没有被日头和烈风刮得粗糙,一身细腻肌肤比族里娇养的女孩都不差,真难想象这些女人都是流放的罪人,看她们十指纤纤,皓腕如玉,带着各种宝石的镯子戒指,生活的富足程度恐怕不亚于皇城中的贵妇。
母姐现在过的也是这样的日子吗?她们除了在路上吃了些苦,是不是十几年来都安稳度日?所以在母亲入籍之后的十几年,姐姐也入籍了?族婶说母亲娴雅知礼,她为何会过上这样的日子?她和父亲和离了吗?这些年来她们即便不能离开宁安城,为什么不带封信给她呢?她们都忘了还有个女儿忍着孤独在等待她们吗?
眼泪又忍不住聚在了眼眶里,裴素棉曲起双腿把脸撑在双膝上,硬把眼泪憋了回去,瞪着双眼盯着银楼门口,直到日头西斜,银楼里已经没有客人,她才撑起已经麻木没有知觉的腿脚,挪回了客栈。
一连三天,她吃完早饭就蹲在银楼门口看人,这个看法终于引起了银楼掌柜的注意。
“哎小姑娘,你已经在门口待了三天了,你要做什么?”银楼掌柜的三十岁出头,是个英俊大叔,眼尾有着细细地笑纹,想是常年做生意落下的。
裴素棉暗自撇撇嘴,英俊大叔看着温柔儒雅,可是连着两天,她都看见不同的女子随他上了二楼,好几个时辰才下来,下来的女子衣衫不整眼尾含春,到了柜台前还自己掏荷包买了几件首饰,一步三摇地走了,大叔你是在出卖色相招揽生意吗?
虽然心里在腹诽,裴素棉还是赶紧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回答:“我是来寻亲的,听说绍隆银楼店大客人多,我就想着在这里或许能够找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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