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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
梦南楞了会儿,站起身来:“不过以前见过罢了。”她温柔的捻来帕子擦拭干眼泪:“不说了,都是些伤心事,姑娘我这喉咙的伤是旧时被人灌了刚煮熟的糯米,后来喉咙肿大生脓,又没有大夫医治,疼的受不了了只能喝下雪水压一压,等缓过劲儿来,喉咙便成了这个样子。”
石榴听完,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起来般。
这话太熟悉了,熟悉到她以前从来只当是朱今白用来诳她的,哪知这竟然是真的!
“你知道我一向怜惜女子,那年不知谁在府里送了个女探子给我玩,我觉得有趣便先饿了她三天,然后让府里蒸了饭给她吃。这糯米饭须得是刚蒸熟又黏韧的,一口一口喂给她,再烫给不能让她吐出来。”
那时,她以为朱今白只是故意编个故事吓吓她,哪知原来他真的做了,如今正主就在她眼前,瑟缩又胆怯,看的石榴心揪着一样疼。
也是,朱今白那个疯子,说话从来都是真假掺半,怎么会将实情尽告诉给她?
石榴盯着她,梦南低着头不说话,可石榴却觉得难受。
一个女子,就因为惹了他,便被他灌了熟糯米,拘去青楼任千人骑、万人压,还让她的娘站在门外听自己女儿被糟蹋的声音。
朱今白果然是疯子。一个没血性没人性的变态。
时至春末,杏花都快谢了,外边明明晃着硕大的太阳,可石榴却觉得很冷。她浑身失力,和梦南一道坐下。
见她神色恍惚,梦南替她斟了杯热茶。
石榴抿了口,心口里才活了血。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梦南,那你的家人呢?”
说到家人,梦南脸上凄色更甚:“我爹在我幼时便走了,我靠我娘养大.......后来我长大了赚了钱想接她享清福,却没想到自己又栽了跟头,不仅把自己的一生都葬送了,还害自己娘悲愤欲绝,自挂横梁。”
听完,石榴已然能确定她便是朱今白口中说的女探子,她心下凄然悲怆,又想着如今她到了东宫,怕是朱今白又有什么算计。
将一切打听完毕,石榴开门,将伤情告知宋仕廉。
院内,四角的天空高高的,仿佛怎么也摸不到边际,宋仕廉听后应了声便不再说话。石榴回头,朱延文折了枝开的正好的杏花簪在梦南的鬓角。
唇红齿白,粉花珠翠,最是人间最绮丽酣畅的景色。殊不知花团锦簇下美人蛇正在嘶嘶吐着信子,算计、阴谋、一切都波云诡谲般难以琢磨。至于一个赤红的真心,在这之间更是不值分文。
石榴觉得心口有什么很重的东西压着,她撇开眼,院内的杏花被风吹得落了一地的瓣。
花瓣落蕊堆积在阶前屋后,闻上去香甜可人,可谁又会管下面是否埋了枯骨呢?谁会管呢?
只要好看便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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