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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得及见到天日,便被她一盆冷水熄了个尽。

而自己连伤心的资格都没有。

任霁月的手掌在石榴纤细的背上停留,这么弱小的孩子,本来一生便是让人捧在手心里面疼爱的,可他连这种资格都没?

石榴年纪已过了十四了,再过几年她便要寻个好人家给嫁了出去,自己也许也会娶一任妻子回来。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原来自己偏爱的、一心所愿的不过是个笑话。

任霁月啊任霁月枉你说自己聪明,可还不是栽在这颗青涩的石榴手里,怎么这,难道你还要撒气不成?你舍得么?

悲痛如浪潮涌出来,几乎溺毙他的口鼻,他从石榴的脊背收回自己的手,僵硬的站直身子。

该走了,必须要走了。

还留在这作甚么,难道还真要从她的嘴里听到那些幸福到残忍的事么?

突然,袖子边角有轻轻的扯动,垂下眸,红衣姑娘眼波流转,巴巴的看着他,踩软了他的心。

“小叔叔。”

任霁月闭上眼,任由她扯着。

石榴拉着他的袍子站起来,轻轻道:“小叔叔,我要是跟你说,你会相信么?”

任霁月只当她又在骗他,这次索性都不应答了。

石榴咬了咬下唇,右手将左手的袖子都撸起来。任霁月听见动响,睁开眼制住她:“你这是做什么?”

盈盈一段白,乃是初雪最温柔的景。

任霁月只看了一眼便觉口干舌燥,挪开眼。

石榴却道:“小叔叔,你说是我在外面.......”她说不出那些说,可能换种说法:“弄出来的,可你瞧瞧这些是这几天才落上去的伤么?”

任霁月听她这么一说,别过脸,稳了稳心神才认认真真翘起来。

青紫色的淤伤已然开始慢慢好转,不会是几天,可也不会太久。

石榴说:“这是我几天前便落得印子。那些时日我都同你住在山上,山上大儒和嬷嬷管得那么严,我从哪里受的伤?”

任霁月慢慢瞅着,细细一想,的确是。难道石榴她还胆大包天敢在大儒眼皮子地下淫、乱么?

那是怎么回事?任霁月皱着眉头,说:“你可别说是磕着碰着了,我却是不信的。”

石榴苦笑,她的话恐怕比磕着碰着还不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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