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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芯炸了一下,任施章瞪大眼,声音有些抖:“父亲。”
任老太爷眯起浑浊的眼,嘴角崩的直直的:“这顺天府怕是又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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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上龟缩了近一个月,石榴当真是快无聊死了。她生的不错性格又爽快,不过几日的功夫便和来上学的公子们混的相熟了。
任霁月同她的关系也不坏,除了最初见面时他抽了次疯,更多的时候他都在沉默寡言的看书习字,甚少有时间和石榴斗气。
这日宋仕廉下山有事,管教的姑姑也跟着一同去了,石榴便和几个官家小姐如同猴子称霸王似得在山上皮了没天。
可老这样说也没意思,等人不注意,她孤身一个人寻了条小路便偷偷摸摸下山。山中一个月吃的甚是清淡,她一度怀疑自己差点成了兔子,因此下山去打打牙祭。
冬天的顺天府最热闹的便是涮羊肉的店,石榴点了一桌,又叫了壶清酒,刚要大快朵颐时,身边视线一黑,落坐了一个白衣男子。
龙涎香扑鼻而来,石榴屏住呼吸,眼睛都不敢往旁边使。
朱今白却是个自来熟,笑的灿烂极了,一边给自己斟酒:“任姑娘,好巧,又见面了。”
石榴甩开筷子,从板凳内跳出去:“不巧,我马上得走了。”眼睛一抬,却见四个黑衣大汉立在她跟前,钢亮的白刃泛着冷光。
她缩了缩脖子,老实的在板凳上坐好了。
朱今白热情的替她涮了片羊肉夹在她碗里:“早听过姑娘古灵精怪,如今见了果真是不俗。”
石榴特别谦虚:“没,就是皮了些。”
朱今白啧啧两声:“姑娘自贬了。我看这顺天府能比之姑娘的怕是还没出生呢。也不知姑娘师承何脉,倒生了未卜先知的能力。”
石榴被吓得冷汗淋漓,打死不承认的拗脑袋犟嘴:“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冰凉的骨扇挑起他的下巴,石榴抬头对上朱今白恍如天神的脸:“啧,这么好的姑娘作甚要说谎,本王最是不喜欢别人说谎了。你可知我一般对喜欢撒谎的人怎般?”
石榴梗着脖子,身子绷直的像只扯住首尾的虾:“怎、怎般?”
朱今白淡淡的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将她的手指头一根一根切下来,沾上鸡蛋放在油锅里炸了后再喂给她吃罢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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