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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阳才真正侧眼认真瞧他,似觉今日的顾古有了隐隐的改变,而他的话也让卢叠阳万分惊讶,换成以前,他怎么样也不够想顾古有一天能说出男子汉这些话来的。
然而他终感宽慰,点头附和说:“有时确实一些莫须有的责任需你担。而我们所需做的,并非冲动,并非意气行事。有时忍耐是个很好的过程。能够帮助情绪平复,思考一些波动时无法想到的事来。”
起初顾古被称赞一波,自觉良好不错,浑身飘飘欲然,似乎洋洋得意,然而越听越不对劲,终于卢叠阳的话匣子眼见打开便制止不住,他赶紧伸手咔嚓一声打断:“停!舅父,到此为止。”
卢叠阳越瞧越觉得顾古懂事起来,他心里想,停课一周后,他应能走出叛逆了吧,那样便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他便招着手催说:“快去换衣服吧。你这样子穿去总不适合。”
顾古穿的一套米奇大睡服,脚踩拖鞋,这时便乐乐地溜出了他的房。
然而两人换好爬上别墅边停着的车,卢叠阳开了发动机,仍是担忧,不放心敦促:“稍后千万不可耍小孩脾性。对方言辞可能稍有激烈,但怎么说也是长辈。若听不下去,就闭上耳朵。”
顾古倒是新奇:“还有个闭上耳朵的操作?”
卢叠阳扯上安全带,一边系一边点头回道:“当我不想听一些话时,我会让思绪飘走,这样耳朵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顾古噗哧笑道:“您还做这种事。”
卢叠阳却觉得正常得很:“学生时代总有一两个生厌的老师。他们唠叨又罗嗦,我不爱听,但不得不听。就假装站那里认真听,其实思绪早就飞到昨天做了什么,今天又该做些什么的事上。”
顾古砸舌:“真是教授。了不得,高中时代开的小差都和别人不一样。要是我,我大多是想想今天晚上该吃什么。”
“你啊,就说你。我好歹回顾昨天做的事和今天的行程规划,你反而这么大言不惭的。”
卢叠阳摇着头,转动方向盘,拐过林荫道,往商业大街开去。
路上卢叠阳不经意提起:“你和荆老师起什么摩擦了?”
顾古调着电台,嘈杂不一的音乐时不时传出,闻言他噢了一声道:“也没什么吧。她就是发现我画的乌龟了而已。”
卢叠阳皱起眉:“你也是过分的。上课还画那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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