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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了侄女的迟疑,楚天拓道“灵曦你放心,明日我会派几个人跟在你身后,让画儿也去,”又对红莺强调道“明日好生照顾小姐。”
“是,老爷。”红莺坚定地应声。
楚府东苑流韶阁
翌日卯时(5~7点)楚灵曦便如往常一般时辰起身,由红莺和另外两名侍女青鹭、紫鸳伺候着梳洗。
“小姐,今日您是穿哪件衣服?”红莺问着,一旁的青鹭和紫鸳分别拿着两件颜色款式各异的却具是清雅别致的素白衣裙。
红莺自小伺候灵曦,自是知晓自家小姐青睐白色,喜着白衣。犹记小姐那站在繁花树下粲然一笑的倩影绕是同为女子的自己也难以移目,不怪诸多青年才俊慕名而来,只为博得美人一笑,然自家小姐对待这些人却只是不冷不热的,想来小姐自有自己的打算,这双目失明搁在普通的闺阁小姐身上怕是早已经寻死觅活了,可自家小姐不是,人呀,总得自个儿成全自个儿,自个儿瞧得起自个儿,这不,就有昭惜堂的少东家来信,指名要见自家小姐一面。
红莺因着楚灵曦行动不便的缘故并无空闲时间出府,但听别的侍女们说,昭惜堂的少东家敖钧长得很是好看。据说那敖钧的五官很分明,加之在东海的七千年常年在外奔波历练,故而少了些海东人士特有的细腻,皮肤被阳光晒得成略深的小麦色,带着蜜色光泽,剑眉星目,眸子清明,鼻梁挺直,薄唇紧抿,正是此间一半少女怀春时,梦中夫君的模样。
昭惜堂,昭惜堂,红莺反复默念了几遍,昭惜,昭惜,可不是一昭一夕嘛,说不定呀,开药堂只是借口,想着因此接近自家小姐才是背后真实的原因。看那敖钧说话的语气,像极了,像极了不谙世事的员外家的傻儿子,呆头呆脑的,不会有什么别的坏心眼,思及此,红莺忍住笑意。若真是这般,倒也是一段佳话。
楚灵曦短暂地思索了一会儿道,“就那件我常穿的吧。”那件正是敖钧初到人间时的那个夜晚,楚灵曦于明月下晚风中抚琴时所着。
一套衣服,梳什么发饰,戴什么饰品,楚灵曦是极其讲究的,她向来对外展示的都是自己最好的一面。敖钧,我正要好好会会你,谁让你给叔父难堪,哼。
梳妆停当,楚灵曦执起了她那把从不离身的浅紫色轻纱覆团扇。这时一身杏黄色衣裙,透着几分俏皮可爱的楚怡画也已经在外等候。
“灵曦姐姐,”楚怡画亲切地执起楚灵曦的柔荑,上下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今日的楚灵曦虽只上了淡妆,却端的是“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着明月珰。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楚怡画不禁赞叹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用在灵曦姐姐身上很是妥贴,果然美人都是这般淡妆浓抹总相宜的,虽然灵曦姐姐并不喜浓妆,但成亲之时总是要的吧,成亲,楚怡画想到了楚演表哥,眸子闪了一下,旋即又暗了下去。若说灵曦姐姐是明月,那自己只能算是明月旁的一颗不起眼的小星星,星星怎么可能妄图争得过月亮的光辉呢,若说有,那只有一点,自己没有双目失明。可哪又算什么呢?瑕不掩瑜,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人追求灵曦姐姐。楚演表哥也时常托人按着灵曦姐姐的喜好送这送那的,来讨灵曦姐姐欢心,思及此,楚怡画不禁攥紧了拳头,却很快恢复了镇定,“灵曦姐姐,我们走吧。”
“今日倒是劳烦画儿了。”
扶着楚怡画和红莺的手,楚灵曦上了那驾早已在外等候着的纱质帷幔的画篷暗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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