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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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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纸寒庐

  

  冷风一吹,高丽纸张着沿簌簌作响,念瑭收紧怀跨进值庐,屋内原本凑着头说笑的几人息了音,互觑着,不时瞥她一眼,念瑭接收着四处打量的目光,点头打了个招呼。

  自小处到大的家生子,彼此间都知根知底儿的,她半中腰横/插/进来,不怪人相处起来不自在。

  外间传话的豆子心肠热乎,尴尬地笑了下,搭话说:“还是你利索,窗户纸烂好几天了,我们都懒着没来得及换呐。”

  念瑭放下窗纸抻开,一面回应着笑道:“姑姑们手头差事多,我清闲,不是多费力的事。”

  豆子撒了个眼色,几人相看一眼,很自然地走上前跟她一起理着窗户纸,时不时地搭上一两句话。都是伺候主子的奴才,一屋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干系,忙起来脚不沾地,恨不能分/身成俩人使唤,还当真没有刻意孤间人的恶趣。

  十七八岁年岁相仿的女孩儿,一两句话聊的投机就能打得火热,旧的窗纸被几人合力剥下身,敦厚白透的高丽纸合着面浆的清香糊上窗,外头偶尔几束光透过粗条的帘纹影射进来,照得念瑭心间亮堂,日子似乎也跟着有了指望。

  临了傍晚,念瑭收拾好床铺,身子乏乏的,倚在门框上看苏拉们挨个点着廊檐下的灯笼,她喜欢灯芯子颤悠悠亮起的那一瞬间,她阿玛是个勤谨人,总挨到天擦黑才下衙着家,多年前的这个时候,灯亮了,人就回来了。

  不知站了多久,脚趾头针扎似的麻木,吃了冷风,舌头都冻得发僵,念瑭双手捂在脸上来回摩挲,惊觉手心冰凉一片,摘下来看,泪珠糊了一手,她自嘲地笑了下,这么些年了,半分长进没有,经常就这么无知无觉地哭了,她的泪就这么不值钱,总流不尽似的。

  愣神间,几只身影两两相携从正殿右翼门走出,念瑭忙抬臂捋了把面,打起门帘,元卉带头跨进门,丢甩下鞋上炕,仰面摊成一个大字。

  之春搁下填漆鼓盒,从立柜中取出一副碗筷,扭回脸没好气儿地道:“可省省罢,就你一人儿累,回头让金精奇瞧见你这幅模样,够你受得!”

  念瑭掩好门帘,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碗筷摆置在炕桌上,元卉哧溜一下坐起身,翻了个白眼回呛道:“白忙活了一晚上,我歇会子倒碍着你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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